天公作美,天蒙蒙亮的时候,枫丹白露下了一场毛毛细雨,为这座城市平添一抹薄云拢月的飘渺感,如置身人间仙境那般,曼妙且浪漫。
这家酒店早就被陆家包下,提供给赴宴的客人休息,婚礼的布置也是从酒店开始,一路铺到婚礼现场,将近四公里,沿途的民居和马路,都挂上了气球和彩带——这是陆家跟当地部门协调过的,排场没得说。
小十和小十二是婚礼上送戒指的金童玉女,阿庭则是由陆初北和傅眠的好友们的孩子组成的花童队的小队长,要带着小花童们在新郎新娘走向神父的时候撒花。三个小家伙今天都有任务在身,这会儿兴奋极了,上蹿下跳,欢声笑语。
鸢也在房间里就听到笑声,不过没有出去看,她知道有人会看护着孩子们,不用她担心,她和造型师一起帮着傅眠将婚纱穿上。
然后她站远了几步,从上至下欣赏一遍,真心实意地夸奖:“漂亮。”
太漂亮了。
傅眠长相美艳,本身很合适浓妆,新娘子今天也没有故作含蓄,该怎么飒就怎么飒,又弯又长的眉毛扫了眉粉加深颜色,和眼妆相呼应,五官立体又大气,红色系的口红又叠加了几层,肤白貌美勾魂夺魄。
她身材也好啊,婚纱的一字领、小细腰,大裙摆,长拖尾,将她的身段和气质完美呈现,不愧是dior高级定制工坊的工匠们花了八百个小时缝制而成的礼服,美轮美奂,尤其是由她来诠释,更是淋漓尽致。
她是真的美得不可方物,但毕竟是一生一次的婚礼,傅眠特别难得的,有那么一点点点点儿的不自信:“真的好看吗?”
“把‘吗’去掉,你就是整个枫丹白露,不,整个巴黎最靓的仔。”鸢也就是有点纳闷,“你那天不是跟我说,你的婚纱不是大裙摆吗?”
傅眠安静了那么十来秒,然后极其自然地说:“这个裙摆算大吗?我见过更大的,这么大,直径一米。”
“哦。”鸢也被她蒙混过关,蹲下帮她整理裙摆。
傅眠道:“不过我把捧花换了,不是你挑的那个,初北喜欢玫瑰,所以还是选了玫瑰。”
鸢也没放心上:“也可以啊。”
傅眠的头发还没有盘起来,被造型师按回梳妆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