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眠一怔。
窗户下的男人身形修长,容貌更是那种能让她在醉醺醺的时候忘了“姐弟”这个关系,鬼迷心窍上了床的好看,这会儿站在路灯下,周身明亮坦荡,唯独眼底心上俱藏了一个她。
她忽然想起他们刚发生关系不久后的一件事。
她连夜跑往佛罗伦萨,结果陆初北也追过来,他说他早就喜欢她,从小就喜欢,她全身汗毛都竖起来。
她说我是你姐姐,他回一句我们什么时候有血缘关系?她又说你喊了我几十年绵绵姐,他又回一句我们什么时候有血缘关系?她还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就是你姐姐,他还是回一句我们什么时候有血缘关系?
“”
她从来不知道他是怎么无赖的人,气得头晕目眩,果决断然道:“我绝对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你别做梦了,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我哪样的?”
她脑子一转:“你比我小,小四岁,我不跟和我小的男人在一起,陆初北,你知道我的,我从来不将就,也没人够格让我将就,我说了不,就是不,绝不。”
话语一出,她如愿以偿看到陆初北的脸色白了一个度。
傅眠知道,无论她说不喜欢他哪个点,他都会改,哪怕她说不喜欢他一米八五的身高,喜欢一米八的,他也会跑去锯腿,所以她就说了个最绝的。
陆初北定定看了她很久,终于知道她有多决然,二十二岁的少年在风雨里忍得眼睛通红:“傅眠,你自己想想,这样,对我公平吗?这是我能选择的吗?”
他别开头,喉结狠狠咽了一下,又嗤嗤地低笑,就是那笑听起来像哭:“君生我未生”
“你真有够狠心的,别的我什么都可以努力够得上,唯独这四年,我穷其一生都追不上。”
那天少年走了。
但没几天又追上来。
她不知道他在那几天里给自己做了什么心里建设,总之从那之后他就无惧她任何言语攻击了,反正就是追着她,她去哪里他就去哪里,找到机会就得寸进尺,变了个人似的。
这么一追,就追了十几年。
终于追到他们结婚的现在。
陆初北其实也是睡不着,所以跑来看他的新娘,看完就要回去了,傅眠忽然喊:“初北。”
陆初北回头,傅眠已经拉开窗户,从窗台爬出去,他眼睛一睁,迅速上前接住她跳出来的身子。
“你做什么?”
傅眠笑:“唱首歌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