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安意给小龚爷包扎好,道:“你这毒已解,伤口愈合还需要一些时日。”
“谢谢你为了我,延迟出宫。”小龚爷笑道。
“我是郎中,救人救到底,不会半途而废。”安意冷淡地道。
小龚爷习惯了安意的口不对心,“接下来的几天,会有一些不好的消息传来,你可要好好应对。”
“会什么不好的消息?”安意歪着头看着他。
小龚爷狡黠地笑道:“比如我的死讯。”
安意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他的意思,问道:“接到你的死讯,我该如何表现比较合适?”
小龚爷摸了摸下巴,“成了望门寡,应该痛哭流涕,伤心欲绝,然后立誓为我守节终身。”
安意挑眉,似笑非笑地问道:“那我要不要心如死灰,遁入空门,削发为尼来明志呢?”
“那到不用,你这头秀发,油光水亮的,削了可惜。”小龚爷笑,伸手去摸安意的脑袋。
安意向旁边躲开他的手,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油光水亮,那是形容头发的吗?抱起木匣,起身往外走。
“喜儿,我还有话要说。”小龚爷道。
“我不想听。”
“喜儿,别走,哎哟。”
安意听他呼痛,连忙回头,见小龚爷双眉紧锁,满脸痛楚歪倒在榻上,“你的伤口还没愈合,你乱动什么?”
安意边说边走了过去,放下木匣,扶他坐起来,伸手要去解他的中衣。小龚爷一把抓住她的双手,笑道:“我没事,不用看。”
“你骗我!”安意顿时火大,甩开他的手,站起身来,怒视而视。
小龚爷的毒虽解,但伤还未好,手上没劲,一下就被甩脱了,见她动怒,幽幽叹了口气,道:“我这次受伤进宫,因祸得福,与你每日能见上一面,可是明日我要出宫,还要去城外,再者你我名分已定,碍于规矩,我们要到成亲以后才能见面。现在时辰还早,就想留你一留,多说会子话。”
安意眸光微转,自从那日把话挑明,惇王太妃就一直在室内陪着,今日再次避出,想来是这人央求来的,虽明知他在扮可怜,明知他不是守规矩的人,明知他说的话不可信,但对上他哀怨的眼神,还是不免心中一软,犹豫了片刻,在榻上坐下,“你要和我说什么?”
小龚爷见她妥协,心中暗喜,笑问道:“还记得你为我解朱砂掌毒的情形吗?”
安意没想到他会追忆往事,想那时,他是潇洒来去的江湖侠客,她是乡村无知小村姑,淡淡一笑,道:“记得,你用刀子逼着我为你解毒,事后还想杀人灭口。”
“我何曾想过杀人灭口了?”小龚爷一副被冤枉的憋屈表情。
“你敢说你没有?”安意鄙夷地斜睨他一眼,她可还记得那把寒气逼人的刀子呢。
“当真没想过杀人灭口,若是我有半点这种心思,叫我不得好死。”小龚爷信誓旦旦。
安意讥诮地笑道:“这誓言张口就来,可见平时常说。”
“旁人想听我发誓,难于上青天,也只在你面前,我说过两回。”小龚爷笑道。
安意冷哼一声,是半点不肯信他所言。
“到是你惯会作假,那时明明没有被我迷惑,却装出色迷心窍的模样,哄得我洋洋自得。”
“人贵自知。”安意挑眉,狡黠一笑,暗指小龚爷不自知,上当受骗是活该。
“难道我的容貌就一点不入喜儿的眼?”小龚爷凑到安意面前,委屈地问道。
安意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绝色容颜,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她又不是瞎子,岂能不知美丑?只是自制力强,不露痴迷之色罢了。
小龚爷正要再近一点,去偷香,却听到外面惇王太妃刻意弄出来的脚步声,眸中闪过一丝遗憾,靠回软枕上,看着安意微抿的双唇,轻轻浅笑,来日方长。
惇王太妃从室外走了进来,道:“小师妹,我们回春禧宫。你们也收拾一下,一会出宫。”
三个护卫齐声应了是。
安意抱起木匣,随惇王太妃离去。
次日一早,安意让芳蓉给容嬷嬷送去了解毒和一张银票,多谢她这一个月来的照顾。安意在宫里过得这么恣意舒适,要什么有什么,容嬷嬷功不可没。
安意言而有信地送来了解药,容嬷嬷觉得可以盘算一下,去函王府伺候这位姑娘。
姑娘们收拾好行礼,拜见太后和丽妃后,出宫回家。
宫门外,安清和下了早朝,领着安康来接女儿,看到安意出来,满脸笑容地迎上来,“喜儿。”
“妹妹。”
“爹爹,大……”安意看到安清和左脸上有一道很明显的疤痕,从眼角一直延续到下巴,要是稍偏一点,就能伤及眼睛,“爹爹,这伤可是剿匪时,被坏人砍的?”
安清和看到女儿眼中的担忧,忙安慰她道:“已经好了,没事,再过些日子,这道疤痕浅下去,就看不到了。”
“回去我给爹爹做个膏药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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