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个啊。”她皱了皱眉,有些不服气:“你鼻子还真灵!”
因着她脸上太过生动的表情,孟优坛又觉得自己判断有误。一时间便迷惑起来:这女子,说她天真烂漫,分明又是看得清厉害分得清好歹的;说她深沉,看着那童稚的表情,自己第一个就不相信。
正沉吟间,又听她说道:“单凭这个?”
“自然不是。”既然话都摊开了,那便讲个清楚。孟优坛道:“当时公主虽打扮朴素,毫不起眼,甚至连面容也已改变。但是脖颈、手背之处,却仍是——”
“我知道了!”带着恍然大悟的兴奋,她甚至忘了尊称,“就是细节!”
孟优坛看她欣喜得直欲手舞足蹈的模样,不由自主地,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这一次,却是发自内心的,不是平常如同面具一般的笑容
面前这个女孩,实在很有影响别人情绪的本领
孟优坛正微笑间,听她道:“你不问我了?”
“问什么?”
她扬起下巴一示意:“离了那么远怎么认出你来的。”
看着她带着几分急切似是想要扳回一局,孟优坛暗暗好笑,便从善如流:“正要请教。”
“其实也没什么。”她笑眯眯地说道:“我记得你的这个——”她向孟优坛头上一指。
孟优坛道:“发冠?”
“没错。特别是中间嵌的那颗大珍珠,太阳底下一站,直晃得人眼花,让人想认不出来也难。”
孟优坛干咳一声,道:“小王以为,向来打扮还算朴素。”
“嗯。跟另一个人比起来,的确是朴素极了。”她笑道:“金冠红衣的,比你打眼多了。”顿了一顿,又道:“不过还有人比你更素。”这句话虽压低了声音,但因两人坐得较近,孟优坛还是听见了。
世间金冠红衣的人何其之多,但公主会说到的,自然只有一个。
想起之前的猜测,孟优坛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公主所说的,可是驸马?”
她点点头,道:“你看,只说说特征你就知道是他。”
孟优坛又问道:“那另一人是——”
这一次,她仍是微笑着,却没有回答。孟优坛便知趣地没有再问。
静坐片刻,孟优坛看看天色将晚,想到府中解语的忧心,正欲待告辞之时,忽然听金枝说道:“王爷,本宫之前想去找你,但却没有机会。”
“哦?不知公主找小王何事?”
“……就是那天……”她脸倏地红了,连忙别过头去,小声说道:“谢谢你那天没有同我计较,若是你认真起来,我可真是什么法子也没有。”当然,后来楚越人告诉她若是她不说那番话,自己也会出手的。但是既然承了人家的情,就该说一声谢谢
“公主怎么说起这个来了?”孟优坛轻笑道:“那天是哪天?小王可一点也不记得了。”
迎着她惊异的眼神,孟优坛又说道:“小王腆颜说一句,请公主务必记得:有些事过了就该忘了,再提起来,只是于己无利。”
因着那一声谢,他瞬间明了,这女孩或许是聪慧的,但却未免失之天真。这虽是她的长处,然而在这宫中,却注定要成为她致命的弱点。纵有楼定石,但谁能保证万无一失?自己既同她有缘,那便提点她一句好了
只见她听完后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孟优坛知道她是明白了,微微一笑,道:“时候不早,小王先行一步,公主也请早些回去吧。”
“王爷走好,一路小心。”
转身之前,孟优坛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说道:“公主,陛下近日大约会问你一些事情。”
“咦?”未等她再仔细问个清楚,孟优坛早已大步走开。天边绚丽的夕阳照在他秀挺修长的身影上,拢起乌髻的白玉冠上镶嵌的珍珠亦折射出耀眼的光,刺得她合上了眼睛
等再睁开双眼时,孟优坛已经消失在重重飞檐之后,再看不见了
**
宋晓回到内宫时,正是晚膳时分。她像往常一样去到傅临安处,却发现今日八仙桌边只得傅临安一人。
“父皇他……”
“今日约是不来了吧,就你我一道用膳了。”
“哦。”
晚膳后回到寝宫,宋晓无事可做,正想要不要出去散个步,按在贵妃榻上的手却碰到了一个硬块
这是什么?宋晓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封信。殿开一看,秀气圆润的字体一看便知是女子所写。先看落款,竟是楚菲。再看内容,却是要她现在就去见她
莫非是——楚越人同她说了,但她这个长辈却不同意她和楚越人之间的事情
宋晓脑中瞬间浮现出八点档中贵妇们呈三十度扬起的下巴和不屑的眼神与尖刻的话语
……这么想真是失礼啊。宋晓为自己过于丰富的联想检讨,觉得自己挺对不住那位风韵犹存的美女
借口今日逛得乏了,想要早些歇下。屏退左右后,宋晓又等了一会儿,掐着当夜班的宫人与白班的宫人交接的时刻,沿着阴暗处溜了出去
凭着上次去的记忆,磕磕绊绊走了些冤枉路后,也算是顺得抵达
今次并不用宋晓费力去解...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