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权当是他的历练吧。也好磨一磨他那性子。”看王钟阁还想再说什么,又道:“那郭旗今日领旨动身赶赴青石,一来一去,快则二十余日,慢则月余。其间我们也不能只是干等,已有的那些所谓证言证据,也要想法洗脱了才是。”
“这还用你说。”王钟阁道:“也没什么,那些证辞虽然看似言之凿凿,却是经不起推敲,不过,那盒火南珠倒有些意外。”王钟阁笑道:“虽然那珠子也是难得的事物,但流尘以前同那王爷并无甚交情。以他的性子,怎么会收下一个外人那么贵重的赠礼呢?偏偏又说什么是皇家御赐,不得转赠旁人什么的。于是竟也成罪证了,还引得那位好大一通脾气,借题发挥说什么王爷有负圣恩实在顽劣可恶——这楼家还真是小气,东西赏赐了也就罢了,偏偏还这不许那不行的。流尘小时候淘气,比那再金贵的弄坏了,也没见你变过脸。”
听他语气轻松,谢朝晖明白老友意在开解自己,也不点破,也不接口。但目中所含的担忧,因这一番调侃,终是冲淡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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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砚之被下人领进客厅中,奉过茶后约等了一刻钟,看到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向厅中走来,面色慈蔼,气度雍容,正是久违的叶家家主,叶浩然。而他身后还跟着一名面容俊朗,神情冷峻的青年,却是叶家三少,叶家下任家主,叶历笙
远远看到这两人,王砚之便早已起身迎了上去,朗声道:“叶伯父,许久不见,您老人家的病好些没有?”又向叶历笙道:“叶大哥,许久不见。”
叶浩然已有近两月不上朝,正是借口年迈多病,需得好生调养一番。现下虽然看来气色甚好,精神矍铄,口中却说道:“老夫这病也没什么,不劳心劳力,静养便是。”
听他这话,王砚之微微一愣。还未等他琢磨出话里的意思,叶浩然已扶上了他的肩膀,道:“你们年轻人,也不想着来看看我这老头子。枉你小时候,我还经常带你出去玩。”
听到他半真半假的抱怨,王砚之只得苦笑道:“小侄正在准备明年的科举,是以分身乏术,在此向伯父告罪了。只望伯父莫怪。”
说话间,三人已走入厅中坐下。叶浩然端起下人新上的茶,笑得一团和气,道:“砚之既是在用功,又何罪之有?年轻人,有抱负是好事啊。你自小于诗书一道颇有天份,明年定当蟾宫折桂,一偿夙愿。”
王砚之笑道:“只望届时不辜负伯父这一番期许。”
待叶浩然放下茶,王砚之起身走到他面前,自袖中拿出那封信,双手敬呈到叶浩然面前,道:“小侄今日为此信而来,家父吩咐我将此信将与伯父。”说着,向前一递。
叶浩然接过信,却并不拆看,只是拿在手中,道:“砚之,老夫养病这些日子,你是我第一个接待的客人。”
王砚之垂手恭身道:“此是小侄之幸。”
“但大夫一再嘱咐,老夫的病,是万万不得再操心劳力的。”
“伯父抱恙,小侄本不该打扰。但此事实在事关重大,不单是一家之事,想来伯父也早有耳闻。”王砚之道:“还请伯父施以援手。”
叶浩然只是摇头,道:“有心无力,有心无力啊。”
王砚之看他神态不似客套,不由愕然。他万万没想到,叶浩然竟是如此答复。他素知这位伯父虽是面上一团和气,却是最不好说话,认定的事便不再改主意。虽然彼此都心知肚明所谓医嘱、生病等只是托辞,但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什么能有把握打动他的话
正当王砚之愣忡之际,又听叶浩然道:“好在老夫虽然没什么精神,却还有个好儿子。砚之,不管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只管找他便是。”说着,将那封信往桌上一放,竟然就这么走了。
未曾料到他有此举的王砚之,一时愣在当场,作声不得
一直没有说话,只在初见时向王砚之点头示意的叶历笙,这时拿起信,开口说道:“行端,你我不是外人,有话便直说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