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又如何?同我办案有何干系?”
“你知道他们怎么向上头邀功的吗?奏折上言,说咱们江西南路,政通人和,上情下达,百姓们那是安居乐业啊。”
“而现在,白墨这个案子就在赣州府,弄得满城皆知,那是说什么的都有啊,不少人怀疑,”
杨凌风指了指上头,意指府台邢蹇。
“这俗话说,人心似水,民动如烟啊。”
“这修河堤明明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嘛,就是免不了一些人嚼舌头,对白墨的死风言风语的,上头听了难免烦心。”
“这对他们请功的奏折也不利啊,所以老弟啊,你尽早勾案,把案卷送往刑部,也算咱们赣州府办案得力不是。”
梅鹤卿望着杨凌风,想起当时梅鹤亭带着他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是个举人,还没中进士。
粗布青衣,同梅鹤亭大谈为官之道,虽身为贫寒,却难凉一腔热血。
可如今,他有些难受。
“杨大哥,白墨是自缢的。”
杨凌风怔住了,“你说什么?”
“他不是段月娘杀的,是自杀。”
“怎么可能,那白墨为什么要这么干?”
梅鹤卿声音重了些,“这正是疑点,还没查清楚,怎么能草草勾案。”
杨凌风不言语了,梅鹤卿往前走着,也不理会他。
“诶呀诶呀,老弟,你这推断也不对啊,那白墨深受邢小公子重用,有什么想不开要自尽?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我听说那白墨不是被勒死吗?怎么可能是自杀,人哪有自己把自己勒死的。”
“不过,那段月娘真的很可疑啊,她是屠户的女儿,又因为白墨好几年不归家,难道不可能是她杀夫吗?她的动机是最明显的。”
“或,或许,是她故意的?”
梅鹤卿停下脚步,厉声道,“杨凌风,是你审这个案子还是本官?”
杨凌风没想到梅鹤卿这么叫他,一时间被堵的说不出话来,“你,你怎么能同我这么说话呢!”
*
邢蹇和几位大人坐了一排,他已经知道梅鹤卿去查那所宅子了,一定不能让他知道那所宅子的事情。
“刘大人,齐大人,这次河堤竣工,可算是大功一件啊,届时上表圣上,定然要对我江西南路大加赞赏啊。”
刘,齐二人,一人为漕司长官,一人为宪司长官,皆笑着道,“也算是我等离任为江西百姓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邢蹇站起身来拱手对着齐总司道,“就是,赣州府还有一桩案子未了结,唉,不知道上表上去会不会有人以此为借口,阻碍圣上表彰。”
齐司是管整个江西南路的刑狱,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地问,“什么案子啊?”
“就是那个总修河堤的人白墨,不明不白的死了。”
“有这回事?”
“是啊,听说是他那妻子私通奸夫干的,就是一直没勾案移交刑部。”
齐司听到邢蹇这么说,拍了拍桌子,“谁在审理此案?为什么不勾案?”
邢蹇道,“回大人的话,就是那个梅鹤卿啊,下官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勾案。”
梅鹤卿正巧随着杨凌风进来,齐司蹙眉问他,“梅鹤卿,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