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鹤卿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觉得腿有些麻了才慢慢的往回走。
杨双怕田叶的话让董淑慎伤心,特地又跑回来想向她认真道个歉,结果她发现董淑慎不在,梅鹤卿也不在。
推开门的时候,见到了失魂落魄的梅鹤卿,杨双惊讶道,“鹤卿哥,你怎么了?”
梅鹤卿看着黑灯的董淑慎那间房间,艰涩问,“慎儿……她。”
“我正要说这个,鹤卿哥你明白的,我嫂子那种人她不是什么坏心,而且我,诶呀,淑慎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啊?”
梅鹤卿往前走着,低声地像是在跟自己说话,“我不会让她误会。”
“没有什么误会,没有误会。”
“只是……只是现实,我的死结。”
杨双见不得梅鹤卿这副样子,跟着他问,“鹤卿哥,你们到底怎么了啊?你明明是很喜欢淑慎姐的不是吗?”
到底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
梅鹤卿没有回答杨双的问题,而是推开董淑慎的房门,里面干干净净的,又没有掌灯,空无一人。
他心里空落落的,依托着浓稠的夜色。寻常人要忘记一个人,往往激烈过后,不会当时就过分想念。
而是往后一点一点回想起来,钝刀子割肉般,方才惊觉深入骨髓。
可为什么他现在就这么受不了,像一节节骨骼折断,插入肺腑,他现在一点儿都不想董淑慎这么喜欢他。
她为何不能狠心无情些,他想她世俗,不要对他这么肯定,他不知道该拿什么去回报承受不起的恩重。
*
次日晨,当第一缕阳光从窗棂里照入,有些刺眼,梅鹤卿唇色发白,一夜未眠。
“大人,大人!”
杨双问他,“怎么了?你别急吼吼的。”
申录挠头笑了笑,“是杨大人在巷口等大人。”
“大人人呢?”
杨双看了看门内,也不知道梅鹤卿好些没有,刚要过去敲门,门便从里面开了。
“鹤卿哥。”
她看着梅鹤卿有些憔悴,面虽如昨日,却觉魂已去大半。
“你怎么样啊?要不要休息两天?”
梅鹤卿抬了抬手,对着申录道,“有什么事?”
申录拱手,“大人,杨大人在巷口等您,说是奉了府台大人的命约您去问白墨的案子呢。”
“知道了,烦请杨大人稍等片刻,容我……换身衣裳。”
“好,小的这就去同杨大人说。”
杨凌风见到梅鹤卿出来,拉着他的手,“诶呀,老弟,你这是昨夜干什么了?怎得看着如此憔悴。”
梅鹤卿扯出一个笑,“多谢杨大哥关怀,就是睡得晚了些。”
“当真?”
“是。”
“行吧,不过老弟啊,我可是同你说府台大人今日叫你我去为何,你那个案子不是都找到凶手了吗?要尽快定案,以安民心啊。”
梅鹤卿犹疑道,“为何?”
“啧!”
杨凌风把梅鹤卿拉过来压低声音,“你不知道河堤竣工啊,上头下来好些个大人巡查,为的是要向朝廷表功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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