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并且下令不让任何人去看她。
“为何?”
“奴婢听闻是五娘子想离开,世子不高兴了。”
董淑慎蹙了蹙眉,手上的伤口有些疼,一夜梦魇,她想问什么又最终没说出话来。
“如雪,今日去看看姐夫吧。”
*
董温惠照顾了好几日许庶,边擦手边同她道,“慎儿,我怎得听说梅大人调往赣州了?可是同你姐夫有关?”
赣州?
董淑慎如今听到他的姓都免不了心里一漏,他怎么去了江南西路。
“不,应当同姐夫无关。”
估计是,同她有关。
“大约,大约是……有公干吧。”
皇帝不满意梅鹤卿的奏疏,虽说每年都会派钦差去各地督检刑狱案件,赣州今年又有几桩大案,但是非要他吗?他走了谁陪他赏画?
只是皇帝没办法,纵观朝廷刑狱上有建树的除了梅鹤卿竟挑不出第二人。
临行前,梅鹤卿嘱咐席玉长云,又单独把长云叫过来,“长云,好好待枝枝。”
长云脸色微红,大人怎么已经知道了。
“你说呢?少卿大人?”
那信,送信人,查一查也就知道了,只是被他当时的兴奋冲昏了头。
“大,大人,我一定用命护着枝枝。”
梅鹤卿嗤了一声,朝那边喊,“梅南枝,过来。”
梅南枝小步踱过来,有些赧然,“二哥?”
“那点儿出息。”
“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母亲,同大哥说一声,事情紧急,我就不过去了。”
“那父亲呢?”
梅鹤卿面色闪过几分不自然,“调令自会呈送中书。”
“那二哥你真的谁也不带吗?”
梅南枝有些担心,大哥好歹出入有几个长随,更别说临安别的当官的,富贵子弟了,独独她家二哥身边从来没有人跟着。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
“枝枝,孑然一身,踽踽独行于世间,才是你二哥的宿命。”
御街旧坊老者收到梅鹤卿的信,默了默叹了口气,似乎自言自语着,“三儿啊,你不回临安了啊。”
董淑慎的马车同梅鹤卿擦肩而过的时候,两厢都没停伫。
嘉会门前,董淑慎掀开帘子朝外看了一眼,碰巧看到马上人的背影。
青衣薄衫,斗笠罩身,于这江南烟雨朦胧中,竟有几分江湖侠客的意味。
他这是,要走了吗?
也是,临安富庶之地本来也就不适合他。
往后只有她在这东吴形胜,三吴都会,市列珠玑,户盈罗绮之地,吟赏烟霞。
放下帘子,梅鹤卿扭头看了一眼董淑慎的车马,直到拐入巷口消失不见。
马车中,董淑慎忽而问凌霜,“凌霜,你先前问我,梅大人字什么来着?”
凌霜想了想,“好像听哪位大人唤过梅大人,清仕。”
“梅清仕。”
“……清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