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
江柳自从上次想同表哥跑被赵朗抓回来之后,就被变相“囚禁”在了临水阁,董淑慎都不能去探视。
每天赵朗都会宿在临水阁,他好像根本不在乎是不是会有人说他。
“赵朗,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
“柳儿,你为什么一定要逃呢?究竟我哪里让你不满意了?”
哪里?全部。
“赵朗,我不喜欢你!”
江柳略显疲惫,赵朗有些怒火,口不择言,“那你为何要上我的床?!”
“不是我!不是我……”
“柳儿,我不管你之前是什么,但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我就不允许你去任何地方!”
江柳那时候看小说还觉得强取豪夺,囚禁什么的挺带感,但当她真的到了这一步,才觉得天天看这么一个自己厌恶的人在眼前有多崩溃。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便是同布偶一样没有灵魂,连门都不让出。
爷爷,要么你带我走吧。
睁眼四方天,闭眼是深渊。
这是爱吗?这是拿她当犯人,可是她到底犯什么错了?
锦诗今天值夜,她也不知晓屋内发生了什么,只是一声一声江柳的哭喊声,或大或小。
有时候听着都让她心惊,只是因为赵朗在里面,她还以为他们在行房事,只是为何会那般疼痛?
*
自打那几日之后,临安慢慢入秋,一日比一日冷,董淑慎手上的伤已经好了,只是每每伤口牵动的时候也会想想,自己是不是太心狠了。
小时候看匠人倒模,滚烫的浆液冷却成形,无论是什么,定格了就再难恢复。
她想梅鹤卿那样的人,总不能真的会栽在她这里,人的一生还有很长,总有时间去遇见新的人。
不像她,已经是入模的人。
董淑慎正想着,门口传来一阵闹嚷,是刘氏和陈氏。
“大娘子,您就不管管那江柳,世子每日在她房中,把您的脸面放在哪儿?”
“就是大娘子,世子来您的房中都少之又少,偏偏日日宿在那江柳房中,眼中还有没有您这个正妻?”
她们说的吵嚷,其实不过也是想利用董淑慎去规劝赵朗,毕竟她们作为妾室也只敢私下里抱怨,谁敢嘴上提。
“好了,那头三年世子没回来的时候,你们都没过吗?”
“那哪能一样啊,大娘子,先前我等是彻底没了指望和祈盼,可是如今那江柳若是先于您生下孩子来,您以后的地位。”
陈氏欲言又止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董淑慎单手扶着额头应付她们,“就算她以后有了孩子,那也是叫我母亲,我都不急你们急什么?”
“照世子如今对江柳宠爱的程度,大娘子,您就不怕……”
其实董淑慎开始也不觉得怎样,女人家家的纷争难免,毕竟三个女人一台戏。
不知是不是跟江柳前段日子相处多了的缘故,董淑慎也开始想她们这些后院的妇人究竟在争什么?
这么多女人分一个男人的宠爱,到底归咎到根本是什么,她有时候想很久,又觉得好像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涉及的方面太多太多了。
好像不单单是……人的问题。
“好了,我会多多劝诫世子的,你们别多心了,也不要,”
董淑慎本来想加一句,也不要生出嫉妒之心。
可是,凭什么?
俗话说,一把钥匙不能同时开四把锁,几个窟窿眼子一个包袱不够堵。
男人们为了皇位,为了权利争斗,可以被歌颂为权谋,做大事,好像男人天生就该如此,可歌可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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