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的走向,所以才一抓即中。而这变化与眉心的珠子肯定脱不开干系。
只是这个时候保命要紧,来不及细细探究。对方这一腿虽然势头很猛,但动作却看得分明,从侍卫侧身,扭胯,到把腿踢出,每一步都看得异常清晰。
范哲的手中这时还抓着鞭尾,与金玉瑶角力,当下毫不客气将其搭在侍卫踢至半途的腿上,然后撒手不管。
那侍卫的一条腿立即被鞭子缠住,鞭子上的火气此刻还未散尽,顿时将一条裤管烧成飞灰,腿毛烧光,皮肉燎得焦糊,露出了骨头。他疼痛难忍,“扑通”摔倒在地,抱着腿满地打滚。
金玉瑶将手腕一抖,鞭子灵动如蛇,重新被收入袖中。
她脸色发白的取出一只细口玉瓶,抛给另一名侍卫,吩咐他替摔倒那人上药,之后面对范哲时,竟再度换上了笑脸,比先前看上去要柔和数倍。
听她温和的说道:“你这般厉害,以后就做我的护卫如何?”又补充道:“月钱无需担心,就按一等的仆役领取,书也可以随便翻看,本小姐还能给你找武师,教你习武,怎样?”
她自以为这条件开出,范哲应该感恩戴德,三叩九拜。
范哲这时仍旧觉得背上疼得厉害,如果答应,不但伤药唾手可得,也能尽快凑足本钱,讨来卖身契约。但,他只笑了笑,说:“我不愿意。”
说完扭头即走,再也不想看到这张讨厌的脸。
“站住!”
红裙一闪,拦住去路,金玉瑶眼角斜挑,下巴微抬,语气改不了高高在上:“怎么,急着要去找你那相好?你放心,稍后我亲自替你去霍府说亲,肯定让你抱得美人归。”说完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不愿意。”范哲重复道,“请你把路让开。”
“真是敬酒不就吃罚酒!”金玉瑶冷哼,冲另一名侍卫骂道:“还不快找人去!我看他今天怎么走!”
那侍卫不敢怠慢,很快拖拽着另一位离开了银安殿前。
范哲此时已经彻底冷静下来,觉得可以和她打个商量,先把卖身契讨来再说,否则如果被金家告上官府,自己被安上一个“背弃主家”的罪名,以后可就寸步难行了。
正要说话,突听一道威严的声音闯入场中:“瑶儿不可胡闹!”
随着声音落地,两名中年男子缓缓走到银安殿前,谁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看了多久。
左边的人金丝黑袍,面相威严,身姿雄健,正是府主金三鼎,方才的话便是由他喊出。
右边的人一袭蓝袍,眉浓目朗,颌下有短须,身上似乎有种说不出的气质,和寻常人都不相同。
“爹爹,师父,你们怎么来了?”金玉瑶带着笑紧走几步上前,一一行礼,显得温顺无比。
范哲顿时被她的矫揉造作搞得直犯恶心,但因为卖身契还攥在府主手中,虽然背上疼痛难忍,仍走过去躬身行礼。
金三鼎面目阴沉,也不说话,倒是那蓝袍男子面带惊讶。
范哲自行起身,正看到那人惊讶的眼神。还来不及询问,背上忽然传来一阵锥心的刺痛,让他忍不住哼了一声。
“赶快服下!”一颗乌沉沉的丹药被蓝袍人送到眼前,听他接着问道:“做我徒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