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听着他这两字,只觉得心脚底升起一阵酥麻。手指轻轻地挠了挠手心,面上只漫不经心的浅浅一笑。从未见过,一个男人,竟然可以这般惑人心魂。明明是该她占着上风,他只用一双略带调侃的眼神望着她,她后面的话却突然都不想说了。
司徒白和鎏金在一边脸上更是精彩,憋得满脸通红。只觉得,看上去天上仙人一样的人,调起情来竟然可以这么魅惑。养眼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有这种耳福。实在是至尊享受!
云溪只当没看到那两只不分场合发花痴的货,和CRIS、POLA道了别,由跟相关媒体人员点点头,在峤子墨的目光中,先行离开。
峤子墨原本准备送她,却被她以公事为由推开了。
当天下午,她和冷偳在WANG公司开了一个视频会议。不仅是因为选秀期间,认识的众多老总,就连和CRIS品牌相关,以及珠宝有牵连的各路富商都坐在电脑面前,就未来的合作事项进行磋谈。WANG公司如今在香港的声势不可同日而语,手头上的事情千头万绪,自然要有人留下来打理。
开完会,已经差不多是六点多,匆匆吃了顿简餐,云溪就直接去了机场。
冷偳陪着她走进候机室的时候,脚步一顿,他没想到,峤子墨竟然也在。
就在这时,司徒白和老金拿着行李从云溪他们身后走过来,显然也是刚到,正准备说话,两人扫了一眼里面,同时一哽。
司徒白反应比较直白,只楞了一会,转眼朝云溪看去,见她也一副挑眉的样子,顿时吞了吞口水。
“老金,你告诉我,不是我想的那样!”想了想眼下着状况,问老幺是不太实际了,只得转向老金大姐大。司徒白不得不承认,她虽然自小富贵惯了,但家教甚严,家族又是那种典型的传统老派风格,真心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老金拍她一下,一脸“你不可救药”的表情,朝天上翻了翻白眼:“瞧你那样!”她转了一圈,看着空荡荡的VIP候机厅,一排服装统一的空姐们正笑容甜美地站在一边,轻轻躬身,而后专心地为他们送上饮料。顿时,在司徒白看不见的地方,也不淡定地摇了摇头。瞧这空荡荡的VIP候机厅,再看看那即将到点的航班,竟然包机!峤公子,您可真是大手笔!
老金在心底默默地给峤公子竖起大拇指。果然,公子就是公子。
峤子墨却压根没看到众人迥异的表情,此刻正背对着众人在接电话,似乎说的是德语,神情冷淡,语调清冷,带着一种大理石般的坚硬和质地,让人油然生出一种只可远观的心态。
冷偳看不到他面上的表情,又想到云溪最近经常不回别墅住,心没由来地悬了起来,总觉得有些不踏实。虽说,当时她让他和峤子墨保持距离的时候,他有些云里雾里,可如今越看越觉得峤子墨这人让人摸不清深浅。詹温蓝那样的兰芝人物,表面冠盖京华,实质却能臣服深沉至极,峤子墨,这人,实在让他心有余悸。若说,当初詹温蓝是靠着滴水穿石的做法,用了将近两年才将云溪拉到身边,这位峤公子的手段却是高超得让他这个“玩”字打头的花花公子都自愧不如……。
离登机还有一刻钟,云溪从空姐手中接过一本杂志,随意地翻着,打发着时间。峤子墨的电话打完后,便坐到她旁边,朝着若有所思望着他的冷偳露了一个笑,仿佛这帮的场景已经发生过许多次,如记忆中的画面一样。就连冷偳都觉得,眼前这两人坐在一起宛若天生一对。
老金和司徒白拿出手机在打游戏,没有像往常一样蹭到云溪身边插科打诨。
或许,大家都看不出峤子墨的心情,但可以很肯定的是,眼下,这气氛和早上那种暖暖的暧昧,有点微妙的不同啊。
当播报登机的广播响起的时候,冷偳不知不觉松了口气。轻轻朝云溪耳语了几句,直到他们一行人上了飞机后他才转身离开。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上了飞机,司徒白和鎏金顿时明白了今晚为什么气氛会那么诡异的原因了……
望着面色平静,似乎丝毫没有一点意外的云溪,鎏金很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勇气去看峤公子的表情。
这,这可真是……。
整架飞机的头等舱内,灯影灼灼,光下男子俊美如幻影,他目光如炬,眼中千般情绪,却在看到云溪和峤子墨并肩而立的瞬间,顷刻颓然而冰冷。
鎏金不说话,云溪和峤子墨一副没见到他的模样,司徒白瑟缩地往后退了一步。原来,今晚真的是包机,只可惜,东家不是她们刚刚猜测的峤子墨,而是B市商界帝王,萧家掌舵人!
“萧总,没想到这么巧。”优雅而矜持的嗓音从机舱内响起,峤子墨笑看着坐在中央处的萧然,眼底漆黑一闪而逝。
萧然只是盯着云溪,却见她没有任何反应,便是轻抬了眼帘望过来都没有,嘴角一涩,望向峤子墨的眼神越发冷硬:“峤先生,真巧。”
任何人,只要长了耳朵,都能听得出他这句话里的苦涩而无奈,却是没有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吭声。
空姐轻声细语地请他们就坐,飞机很快就要起航,广播里放起了轻快的音乐,司徒白这才觉得气氛稍微缓和了些。
云溪坐在靠右侧的位置,峤子墨坐在她身边,萧然看着,并未说话,只是让空姐送来一杯熏衣草花茶。
云溪接过的时候,峤子墨的目光从她面上掠过,终是笑笑,将薄薄的毯子盖在她身上:“睡一会就到了,晚上少喝点水,要不然明天容易水肿。”
云溪接着水杯的动作一顿,颇为诡异地看他一眼。这人……。
萧然站起来,空姐诧异地望着他,对上他那双忧郁而漆黑的眼,到嘴的话全部都吞回了肚子。鎏金状似不经意地起身,朝坐在她身侧的司徒白道:“我去拿个靠枕。”
司徒白望着从过道离开的萧然,配合地点点头,在鎏金侧身准备经过的时候,看似随意地悄声道:“你和他说话的时候,还是要小心点。”云溪可以对萧然置之不理,可在B市,她们即便以后不在商界里混,还是要顾忌家族的。不管如何,和萧然弄翻了,只会百害而无一利。
鎏金摸了摸她的头,终是发现,此次香港之行,司徒白真的成熟了很多。领情的点了点头:“放心,我去去就回来。”
走过走廊一个转弯,果然看到萧然立在餐柜前,面色清俊,指尖夹着根烟,却没有点燃,目光似乎沉湎在记忆中,神色带着淡淡的忧伤而惨淡。
“萧总。”鎏金抿了抿唇,眼见就要起航,只得长话短说:“云溪并不喜欢纠缠不清。”
从祁湛开始,她就一直在旁边看着。无论多么情深不寿,一旦她下定了决心,便绝不可能回头。虽然不知道萧然和云溪之间到底有什么,但云溪这么漠视一个人的存在,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知道。”萧然回身看她一眼。目光已恢复平常。
除了云溪,似乎再也没有人能看到他刚刚那种模样。鎏金在心底低低一叹,竟不知道该继续说下去,还是转身就走。他便是在放低姿态,依旧还是那个俯瞰众生的商界帝王,这一点,从未变过。
“既然知道,您……。”就不该包下这般飞机。以你的身份地位自然想知道什么都容易,但何必这样挑明了告诉她,她的一切行踪都在你掌握之中?
鎏金想不出,为什么这么精明的人会犯下这种离谱的错。这样下去,只会让云溪将他越推越远。
萧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鎏金的目光微微有了点温度。
雪白的四周映着他浑身带出一种微弱的光,他静静地闭了闭眼。她说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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