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爬下,他似乎只关心进食的山魈和那两个刚刚离去的猎户,在他的嘴角上,挂着一种诡异的微笑。
一辆汽车在覆满白雪的盘山公路上慢慢驶远,看样子正在奔向城区的位置,车上坐着正是刚才的两人。
“张叔,”年轻人正在认真的驾着车,嘴上却不闲着,“刚才你有没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
“有一点,”被称作张叔的人很惊讶,“你也察觉到了?难道又是他?”
“估计吧,也不一定,小南川那边有不少这样的人,”年轻人提醒,“如果真是他,我们恐怕是感觉不到的。”
“嗯,你说的对。”
山下的积雪好像已经融化,也可能是人为的清理;汽车越驶越快,很快就接近城区。
一个高高的指示牌显示,这里是一个食品加工区,那上面巨大的箭头,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食品加工区外围的围墙,好似被重新整修过,墙体加厚了三倍,加高了两倍,上而似乎有廊道可以通行,墙体的外围涂满厚厚的机油一样的黑色液体,而在墙体的上方边缘,拉扯着几条电线般的装置。
墙体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人在持枪巡逻,他们目光炯炯,扫视着外围的一举一动。
汽车驶到食品加工区的厚重铁门时,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上前迎接。
“张队长,回来了?收获不小啊。”那人很热情的打着招呼,并做出开门的指令。
“收获不大,不过够你老沙吃的,中午我们好好整两盅。”被称作张队长的人看起来很大方,又问,“对了,他们回来了没有?”
“没有,”老沙看看天上的日头,又摇摇头说,“他们不走这个门,不过我问过了,说是还在路上。”
“回来就好,晚点没关系。”张队长从车窗里伸出手来拍拍老沙的肩头。
汽车继续驶入,食品加工区里一片忙碌景象,每个人都在努力的工作着;年轻人在挥霍着力气,年长的发挥着经验,年小的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出乎意料的是,这里竟看不到一两个闲散的人;而且,似乎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姓张的队长好像人缘很好,时不时的有人点头问好,而那张原本凶恶的脸因为笑容而变得不那么恐怖了。
“张叔,”年轻人又问,“粮库那边你昨天去过吗?马排长怎么样了?”
“去过,”张队长回答,“马排长刚刚苏醒两三天,身体还不听使唤,不管怎么说,能活过来就已经是烧了高香了。”
“说起来,那天真是凶险,折了赛班长还搭进去一大帮的兄弟……”年轻人情绪有些低落。
“想开点,”张队长安慰,“赛班长为了我们而牺牲,死得其所,还有那些兄弟;说到凶险,还有能比上你们三个幸存者更凶险的?我们活下来要有活下来的价值,这样才对得起死去的人。”
年轻人点点头,手上略一用力,汽车在一个路口转向,停靠在一个类似礼堂的门口。
一个年轻干练的女子迎了上来,伸手接过了筐子,检视着里面的猎物,很快,她满意的冲张队长点点头,把猎物从筐子里拎出来,进了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