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拿起其中一本书,向弃疾说道:“这本乃是童贯自写的一本武功秘籍《太阳真经》。当年我给他一本韩琦的《枪棒要术》去练,大有所成。大宋宫中太监里面从前不缺武学高手,他心劲很大,又在其中遍寻名师,学得了一身惊人内功。凭着天赋异禀,自创了这一套《太阳真经》。
“他乃太监之身,本来缺少阳刚之气。但其凭借此功,并辅助以纯阳药物,终于练得髭髯如戟、皮骨如铁,阳刚气概大于寻常汉子。此书因此就叫做《太阳真经》,童贯也成就绝世神功。今日我便将这《太阳真经》交予弃疾,今后好生修炼。”童贯生有异象,宋史中有载“贯状魁梧,伟观视,颐下生须十数,皮骨劲如铁,不类阉人”,当属实。
话音未落,只见章潇连连摆手,叫道:“万万不可。童贯虽凭此书武功卓绝,但别人未必可以。我丈夫刘法当年任熙河经略使时,正是童贯主管枢密院事征讨西夏,那时他拿此书训练将士,非但没有练得武功高强,不久便有几人七窍流血而死,其余不残也是重伤。”
沈姑姑听了大惊:“怎么此事我反而不知道,童贯这孩子也没有说过?”
章潇撇撇嘴道:“童贯向来骄傲自负,功成名就后更是如此,这种丢脸狼狈的事他自然不说,其他参与的人都是讳莫如深。我丈夫刘法幸而没有习炼,过后私下里跟我说的。我看此书害人不浅,还不如现在就毁去,千万不能给弃疾等去练。”
沈姑姑羞愧难当,双手一合,就要把此书搓得粉碎。但转眼又不忍心,道:“童贯既然凭借此书神功天成,我索性详加研究,仔细看看是否能去凶化吉。”
章潇笑笑道:“你就是不舍得。可千万要谨慎,此书一旦流于世上,若要不分青红皂白练起来,定会害人不浅。”
沈姑姑回头详加揣摩,想童贯既然不同于寻常将士而能练此功,定是因为是太监的缘故,因此先在开头加上一句“欲练神功,挥刀自宫”。还怕不够,又将辅助功法的纯阳药物尽数去除,路子却从纯阳转向纯阴。自己试着练练武功虽然明显精进,阴气却越来越重,阳气稍显不足,再叫《太阳真经》已然不妥。她因此功阴柔过甚,反而要向阳而生,便改名《葵花宝典》。
此书改过以后,终其一生也只有她一个女子试着练过,并无寻常男子有此机缘。她虽然觉得正常男子可以习练此功,可是否会有性命之忧,究竟会如何,实无十足把握,以至于“欲练神功,挥刀自宫”这句话终于没有去除,好像合适者只有太监一类。她又想童贯军功显赫一时乃至封王,更兼以武功盖世,实是一位惊天动地的人物,而此书却未免有损其声名,索性将他名讳隐去了,后世也因此只知作者乃是一个无名太监。
其实此功经过她自纯阳改为纯阴以后,已无需自宫,然而却并无人可知。后世彻悟者得此书弃之不练,痴迷者自宫练之,更生出许多事端。以至于此书在令狐冲笑傲江湖时,东方不败等人因此功天下无敌,惊世骇俗,《葵花宝典》在江湖上搅起老大的血雨腥风,却是沈姑姑没有想到的。
沈姑姑看童贯的《太阳真经》一书不合送出,未免失落。略一沉吟,再自桌上拿起另外一本,却是韩琦的《枪棒要术》。郓王与李宝相顾大喜:“她老人家为了几个孩子的礼物,今天真是掏干了家底!”怀英、弃疾、九儿刚才已听李宝爷爷说过,此书乃当世大宋军中之武操训必读,更是翘首以待。
不料此时章潇突然道:“且慢!我害你一部《太阳真经》送不出,心中不免亏欠,只好想办法补上。我没有你宝贝多,身边只有这本小书,也无法与《太阳真经》相比,勉强与妹妹的礼物凑在一起出手。”
也不见她何时取出,说话间便向沈溪递了过来。只见那小书薄薄几页,用纸肤如卵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润。郓王一见,不由大声叫道:“澄心堂好纸!”
章潇笑笑道:“你只夸纸好,却不管书上写些什么。”
郓王脸色一红:“我眼拙,不识此书是何圣物,只认得是澄心堂纸。”
那边沈姑姑接过书,不由“咦”了一声,用手轻轻拂过书面:“想不到却是《握奇经》,我只知道失传了,没想到今天有缘在这里看到。”
章潇道:“当年外公掌管大晟府,任典乐,一心收罗有名乐谱。有个音乐奇人不知是无心之举,还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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