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足。
刘法成名于宋夏战争,长期征战边塞,身经百战,被敌人称为“天生神将”,在进击河湟中立有首功,官至北宋熙河经略使。可惜宣和元年,听从太尉童贯命令率兵攻击西夏统安城,遭遇西夏重兵围攻,力战后突围途中坠崖,双足折断重伤,被西夏军所杀,死得无妄之极。后童贯悉数将战中之失推卸给刘法,名臣李纲撰写《吊国殇文》以祭之,为其鸣冤。
当年其子刘正彦参与苗刘之变,梁红玉作为章潇师妹,闻知大惊,携幼子自杭州夜驰千里到平州寻夫韩世忠,一则勤王,一则试图再保师门外甥刘正彦。苗刘先要诛杀枢密使王渊与宦官康履,后来又要逼赵构传位三岁独子,未等传位,却惊死了太子。二人实是犯下了弥天大罪,又尤以刘正彦更甚,受缚后尚不悔改,骂苗傅另有毒计却不施出,实是不可救药。
后来张浚率韩世忠、刘光世、张俊、吕颐浩等勤王,擒获二人交由朝廷发落。赵构恨极了二人,诏令就地处斩,韩世忠无计可施。其时形禁势格,斩杀犹能保举家人平安,已是最好结局。
梁红玉终于无功,后来向师姐赔罪,章潇知道儿子咎由自取,并不怨怼别人。反而是韩世忠因为刘正彦被杀,一直无颜相见。
提起此事,章潇幽幽说道:“我自己命不好,不会无端怪责别人。这次来找红玉与世忠,再说此事,也解了各人心结。”
说完抬头又道:“此事已然过去,无需再提,我另有要事相商。”此时她振作精神,面目大有光亮,在座大为敬服:“这老太太拿得起放得下,真乃巾帼英雄。”
章潇继续说道:“自绍圣开边,母亲随我父出征,常驻延安府,负责查勘西夏敌情,属皇城司。及金灭辽侵宋,控制甘陕,隔绝了宋与夏。金在这里与西夏对峙,并安排燕人刘蕴古扮成珠宝商刺探情报。此人心思缜密,言行谨慎,本来极不易察觉。幸亏开始时他心思全在西夏,而宋人却是我在暗,敌在明,早一步识破了他,侥幸占得先机。
“绍兴十六年,正是西夏人庆三年、金皇统六年,金从夏人所请,割西部沿边德威城、西安州、定边军等地予之,以示拉拢,夏金两国由是缓和,刘蕴古活动逐渐减少,至今已在西北消失好长时间。我见他行迹异常,便派人多方打探,才知他业已转向大宋。
“近日又有他动向,却正在去往大宋京城临安。我知此人在金国间谍中非同小可,又恰逢女儿女婿有事外出,正要亲自跟踪。但我一介老妪实是多有不变,沈家妹妹,将李宝借我如何?”
李宝在一旁听得仔细,也不待沈姑姑说话,急忙叫道:“我本来在姑姑、郓王、韩元帅令下,负责严防金与夏等国对大宋的谍探渗透,此事自然责无旁贷。眼下也并无其他急切事情,只是怀英、九儿、弃疾几个孩子初出茅庐,我正要带着历练,最好能两全齐美。”
沈姑姑道:“这几个孩子怎生安排,我正待要说。
“五代时期,天下大乱,汉人纷纷北上‘闯契丹’寻找活路。其时韩延幑在辽,他首倡胡汉分治,设置为南北两院,北面官袭契丹国旧制;南面官,仿中原汉制,胡汉各得其所。他且向中原皇朝保证‘延徽在辽,契丹必不南牧’。
“金国朝堂,怀英、弃疾二人一定要进,此是大略不变。其间那边有人,再由郓王、燕堂等在紧要处不时过去辅助,自然少不了历练。我们卧底北国,也不是一定要赢了谁,更非是在两国间挑事,而是要像先贤一样,造福南北百姓。
“前些日子施宜生自金使宋,道‘今日北风甚劲’,又以笔扣桌道‘笔来,笔来!’以示警备。听说他使宋回去后遭到金人烹杀,让人好生担心。他是金国老王驸马,企望此一说万幸不是真的。金国正要迁都幽州城,更放眼大宋旧都汴梁,最近果真又有异动,其志不在小,各方来信都佐证了其并不欲与大宋和睦相处。既然形势日紧,说不定在几年之后,南归统军与留北窥望,需由怀英、弃疾二人分任之。”施宜生使宋泄密被烹一事,众说纷纭,所传极为玄乎,后世将其事编为戏剧《北风紧》,煞是生动曲折。
沈姑姑继续道:“九儿就由李宝带着。今日我再送三个孩子每人一件宝,作为见面礼,或许有所助益。”说完自去里屋拿出两本书与一把古剑,一并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