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处除了最显眼的那面绿色旗帜外,稍低一些两杆‘常’‘王’将旗随风飘扬烈烈作响。
一千来人虽不算多,可杂乱脚步声像是沉闷鼓点清晰入耳,放眼望去依旧黑压压一片人头汹涌,让立于寨墙上的乡勇青壮忍不住齐齐脸色大变,倒吸了一口凉气之余心头顿时惶恐不已。
不知什么时候,常禄和王锦绣两位清军副将,已率领手下残余人马逼近乡勇队营地寨墙之外。
“这是怎么回事?”
“绿营那帮家伙怎么围上来了?”
“这帮家伙疯了不成?”
“……”
面对上千嘈杂绿营兵痞,尽管各小队小队长极力弹压,可乡勇青壮们怎么也压不下心头惶恐小声议论起来,一个脸色发白心思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快快放下吊桥,没见两位副将大人到了么?”
“乡勇队的家伙们睁开眼睛瞧瞧,两位副激昂大人当面还不快快出迎?”
“混蛋,还不快放下吊桥迎接两位副将大人!”
“……”
见寨墙上一时站了不少乡勇青壮,两位副将身边亲随扯起嗓门一阵大吼,更是惊得一干乡勇青壮面面相觑手足无措。
“去你妈的说得好听,这里是乡勇营的地盘不是你们绿营的驻地,尼玛想要拜访我家大人用得着出动这么多人手么,你们这帮家伙居心何在?”
乡勇队也不是好欺负滴没,尤其还是早有准备的情况下。见身边的乡勇青壮们气势被夺,脾气一贯暴躁的二狗立马跳了出来大叫道。
“就是你们这帮混蛋的心思老子们清楚得很,昨天不是给了你们近二十愿意投奔的弟兄们么?”
土狗这时也反应过来,第一次见上千人黑压压逼来确实被吓了一跳,还好他那脑子经常充血的弟弟给他提了个醒:“怎么还不满意,想要仗势欺人将乡勇队整个吞下,做尼玛的白日梦去吧!”
轰!
经由两位小队长提醒,周围乡勇青壮顿时沸腾了。
之前他们也被寨下黑压压上千绿营兵痞给吓住了,可是现在反应过来,原来外面这帮家伙是想吞了乡勇队啊。
尼玛真不是玩意……
这下,乡勇们顾不得害怕了一个个气愤填膺,看向下面黑压压的绿营兵痞目光中满满都是熊熊怒火,只恨不得给这帮无耻家伙一个好看!
“尼玛真不是玩意,打的倒是好算盘!”
“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一路货色!”
“什么玩意,亏得昨天兄弟没有脑子发热投靠过去,早知道是这么一帮无耻玩意老子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
“混帐东西,这帮混帐东西真真不知好歹!”
常禄和王锦绣的中军混杂在上千绿营兵痞当中,距离乡勇队驻地寨墙外的注水壕沟不足五米,自然将寨墙上的污言淫语听得清清楚楚,只气得他俩七窍生烟浑身发抖。
真真是失策,原本以为能打乡勇队一个措手不及,能够趁势率领手下弟兄冲纪念西城门外营地,谁知乡勇队竟然如此警戒?
更让人郁闷的是,小小一县乡勇营的分支乡勇队,竟然建立起一座外有寨墙注水壕沟,背靠凹陷山体防御极为出色的巨大营盘,怎一个浪费了得?
之前就听说过乡勇队西城门外的营盘如何如何,现在亲眼目睹心顿时凉了半截,这还怎么冲进去?
而且那帮乡勇青壮的污言淫语实在难听得紧,常禄和王锦绣自从当上副将以后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一时气得不轻却又拿那帮屁都不是的乡勇青壮无可奈何。总不能骂回去吧,还要不要脸面了?
一个眼色使了过去,身边亲随小厮立即会意。拍马从中军位置直冲那条河水缓缓流敞的巨大壕沟,冲着寨墙上的乡勇青壮一阵愤怒咆哮:“混帐东西,瞎了狗眼拉也不看看两位副将大人何等身份地位,岂是你们能随便污蔑置评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