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心烦意乱的卓慕阳开始专心致志的搞事情。
毅勇侯启奏折三封,家里三个女儿各赐良缘;裕亲王启奏折五封,赐十名美妾;淮南王启奏两次,奏折若干,嗯看来是年岁太大老糊涂了,念在辛苦为国的份上允许告老归乡。
嗯?谁,左相要以死明志?来来来,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吧,谁也不知道左相怎么的就不闹了,反正他那天从紫宸殿出来的时候捂着个脑袋,龇牙咧嘴的。
在卓慕阳的强势下这股热潮终于落下了帷幕,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各位大臣头发丝儿又白了一堆。
这届皇上不好带啊。
除却这些卓慕阳的确是个很好的君王,所有的事都能处理的很好,索性众人也就放任了。
向晚亦是在皇宫中度过了一段十分悠闲的日子,甚是舒心。
十年间便是转瞬而过。
向晚越过越觉得这日子未免太过平静了些,总感觉深埋在平静下的必定是暗潮汹涌,于是向晚仔细想了想有什么事儿是自己遗忘了的。
指尖儿一圈圈摩挲着黑色的棋子,神游天外中的向晚被突然闯入的人吓了一跳。
没忍住睥睨了一眼风风火火的卓慕阳,“老大个人了,怎的还这般不沉稳,什么事儿能让我们圣上如此慌张?”
卓慕阳也不在意,甚至他就是喜欢向晚这肆意张扬的模样,向晚心事多他是知道的,不至于愁容满面,但也似那话本子里的林妹妹般整日发呆,不知那小脑袋瓜儿里都想些什么。
卓慕阳喜欢她敞开了心的样子,活泼俏皮或温婉尔雅,只要不是那副几欲飞到天上去的模样就好,他不喜欢那样,令他心中有股透不上气的感觉。
不过卓慕阳依旧没忘记正题,只是眼里含着笑走近了些,跟向晚打商量似的说,“道观已经修缮好了,改日我们一同去逛逛吧?”
向晚眼睛一亮,有些诧异的抬眉,偌大的道观,当时可是差不多都烧了,本来就不抱希望以为修不好了的,结果竟然又迎来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只不过两人没再来得及细聊,小德子又来叫人了,自从卓慕阳上位后便是如此,总是会想方设法的来她这儿偷闲,谁知每次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卓慕阳急忙的走了,只是无意间按了按肩膀。
盛夏的雨总是来的突然,裹挟着闪电与雷鸣毫不留情的把早早儿就绽放的桂花打下枝头,只留下淡淡的花香被冲散了揉碎在空气里。
小德子去而复返脚步慌乱的跑了进来,闻霜拦都没拦住也跟着跑了进来,刚想跪下请罪,小德子就先一步“扑通”一声跪下了。
“向姑娘,皇上昏迷不醒嘴里念叨着您的名字,请您去看看吧。”小德子眼角泛红,嘴角因为极力忍耐而颤抖,手指甲用力抓着地面,腰一伏下去就卸了力气般再也抬不起来。
向晚只觉得脑子里针扎似的疼,耳朵里面塞了只蜜蜂嗡嗡的叫,叫的都听不清外界的声儿了,只是倒腾着腿往养心殿跑,路痴体质在这段路上并未起作用。
向晚瞧着眼前一脸灰败的人儿,唇部也没了血色,隐隐透着青紫,浑身僵硬的躺在那里,连眼角的泪痣都暗淡了几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情景分明和十年前中了那毒一模一样。
那毒怕是……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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