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都收割多条人命。
暗卫们也一拥而上,四周只有厮杀与哀嚎,向晚从没有一刻像现下嫌弃自己这副病怏怏的身体,为什么不能练武。
剑光划出了残影,卓慕阳偏过头看向向晚,却看到此生难忘的场景,身体快于大脑,没做任何思考迅速的纵身飞跃过去。
向晚什么都不知道,只感觉旁边有一阵破空的声响,随后就头晕目眩的被卓慕阳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卓慕阳甚至连闷哼都没有发出,向晚是闻到了血腥味才知道的,他受伤了。
四周又传来几声箭响,卓慕阳受伤手松了力道,向晚迅速一手抱头一手护着卓慕阳,把他紧紧抱在怀里,背对着破空而来的剑。
卓慕阳欲要挣扎也没挣脱了向晚爆发的力气,只得看着箭矢扎进向晚的衣裳里,只不过放箭的黑衣人被挑出来后,向晚淡定自若的把背后的箭一根一根拔了出来,破了洞的外裳隐隐露出了里面金色的光芒。
黑衣人纵然人数众多,也终究是反叛军凑起来的人数,加上放暗箭占了上呈,但压根不敌暗卫们的身手,只是斩杀需要时间罢了,现下已经差不多了,只有零星的地方还在处理残党。
说慢也不慢,大家速度都很快,那头道观还被熊熊烈火燃烧着,向晚才发现他们只是被缠了一会罢了。
向晚去拽卓慕阳的衣裳,想要看一下他的伤势,他却躲开了而后扯着她向烈火中奔去。
道观很大,黑衣人只是从外殿开始烧,并没有进到里面去,可能是没想到这么快就会有援军过来吧,两人一路往里寻找,卓慕阳的院子地处南面,今日吹得也恰是北风。
北面是花园,向晚的院子在西面,两人直奔着向晚的院子而去。
始料不及的是,向晚的院子四周已经有熊熊烈火在叫嚣,但并没有烧到院子的任何角落,这是一个十分诡异的画面,甚至卓慕阳都愣怔了一下。
两人闯了进去,屋内立刻传来了动静,“谁?”苍老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向晚和卓慕阳两人都不陌生,是福伯。
卓慕阳立刻就应答,随即拉着向晚进了里屋,身着亵衣的皇上皇后二人,捂着肩膀指缝儿还在一滴一滴的渗着血的禁卫军统领,来回踱步见着二人急忙上前来迎的福伯,向晚院里洒扫的三个婢女在角落里抱团瑟瑟发抖。
以及坐在床上打坐的净莲道士。
向晚从没见过他打坐的样子,此刻的他真的宛如他的道号一般,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静静的坐在那里,仿佛融于天地间,安静,祥和。
向晚走上前去,探了探鼻息,没有,什么都没有,是了,除了净莲这个世界还有谁能有那样的本事,以身护院,让火都无法进来呢。
几人相顾无言,皇帝也没有催促,最后还是卓慕阳拥住了向晚,轻轻的安抚着她的背,只是手指略微颤抖,动作也带了些许的僵硬。
向晚看着净莲的遗体,他似乎什么都知道一般,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仿佛走向的不是逝去而是升华,面容带着浅浅的笑意,向晚没有搬动他,或许道观也是他最希望的归宿,只是转身抱起了茶桌上的棋盘。
当时,他就是用这副棋盘算出了一切,包括自己的生死吗?
向晚明明没有见过他几面,甚至对他没有什么感情,可是此时不受控制的抱着棋盘忍不住的鼻尖儿泛酸,没有声音,只是面颊有些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