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画之后发现,我们都弄错了一个细节――真画少女耳饰上的珠子,有三颗,而不是外界流传版本的四颗。随着那件事的影响越来越大,知道内情的人也开始出现了,不过,找你画假画的那些人想办法压下来了这个事,但是他们也开始找真画了。我去自首,一方面因为出了人命毕竟心里过不去,第二,我怕雷家人和弄假画那些人查下去会暴露你,第三,我想将自己有真画的事情掩盖住,我以为在监狱里一切会很平静,等过了这个风波,等我出来,如果有人威胁你,我就拿真画出来替你挡着。”
慕景深抚了抚她的头发,眼底带着无奈和疼惜,“傻瓜。”
沈蜜心长叹,轻松了许多,靠着他肩头,“我说出这些,你有没有好过点,其实真正害死雷至诚的,是我――”
他说不出话,紧紧的握着她发凉的手。
她笑笑,继续说,“其实我还在监狱里的时候,他们已经来找我问真画的下落,我当然不说,出去的时候就被撞得差点死掉。阿景,对不起……我害你自责了那么多年,遗憾的是我不能帮你摆脱他们的纠缠,那幅真画,我藏在我外公家的祖屋了,可是后来一场火……什么都没了。如果那画还在,就能跟他们谈条件,你就不用受威胁了。”
看着她眼圈红红的,慕景深用手给她擦了擦,很坚定的说,“蜜心,这种日子我们都不要再经历了,那幅《残颜》,我要用它来结束这一切。”
沈蜜心抬头看着他,心有所感,“你这样孤注一掷,为了那女人值得吗,她没有在等你了,她结婚了。”
慕景深推开她,“我只是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我失去了很多,但现在,我想争取些放不下的东西。”
苦笑一下,沈蜜心看着他浑身创伤的样子,“你爱她吗,阿景。”
慕景深回头拿起手机,很轻但是很郑重的点了下头。
她眼睛一阵发酸,急忙转过去,“好,你要做什么,我都跟着你――阿景,我很不服气,可是你看着她的眼神,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温柔的你。”
嘴角淡淡一弯,慕景深回拨刚才的那个来电。这么久,是时候孤注一掷,绝地反击。
新房里,将收拾好的衣物放入行李箱里,展念初站起来按了按发酸的腰,看着地上几个满满的大箱子,感慨的说,“还以为没多少重要的东西,可是收拾一下又觉得什么都舍不得扔。”
梁震东在一旁给箱子锁好靠边放置,也出口气,“衣服用品什么的买新的就好了――你干嘛连梳子也带走?”
展念初撇嘴,“这是我从十几岁用到现在的,从我留长发到现在一直陪着我,不能扔。”
“说你念旧还是说你笨。”他打哈欠走到床边栽倒,撑着额头看着她,“说真的,让你跟我走,心里愿意吗?”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我是狗?”
“没在国内念过书也不至于连这个也不懂吧?”
梁震东撇撇嘴,看她费力的立起大箱子,连忙下去帮忙,将行李都整理好,他拍拍手,“去洗个澡睡觉吧,明天要早起。”
展念初环视了一圈自己的家,虽然决定离开已经很久了,可是真的临到这一天还是觉得万分不舍。
看她恋恋不舍的,梁震东就拉着她走到窗口站着,下面街灯闪烁,行人,车子,每一样都带了一种别样的亲切似的。
展念初趴在那儿往下看,眼里带着留恋。
靠在一边,梁震东说,“虽然我走的时候年纪还小,可是也很舍不得。可多年后再回来,又觉得这里才是短暂的停留,家在国外了――小初,你记着,天空,夜景,行人,美好,温暖,亲切,哪里都有,只要你的心在那儿,你就能从那里发现一切美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