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心碧在一旁拦着展裕丰,理智的说,“先别报警,这件事对腮腮的影响会很大――小初,你先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不管怎么样,他伤害腮腮在先,抢走孩子逼她上绝路在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轻饶。”
所有人都在等她说出答案,展念初一下子很乱,那个名字徘徊在嘴边却说不出,她暗恨自己该死,腮腮都躺在那里了,可是自己居然在犹豫。
“说啊你!”展裕丰看她欲言又止,顿时恼火,“你居然包庇害你妹妹的凶手,你还有没有心了!”
展念初茫然的站在那里,“爸,我没有包庇凶手,那件事是意外,不要报警,还有其他办法的……”
展裕丰听她这样说顿时气急,扬起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一声脆响,展念初脸上一麻眼前一黑,梁震东倒是冲上来护住展念初,看着展裕丰,有些气愤的说,“请伯父你有话说话,不要随便动手!小初就算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她也不能任由你欺辱!”
一边的庄心岚也不乐意了,过来说,“有没有搞错!你敢打小初?你算哪根葱,这里有人欢迎你吗?小初还是腮腮都是我们庄家的孩子,几时轮到你插手!”
病房外顿时又乱成一团,展念初捂着耳朵渐渐逼近崩溃边缘,病房里的护士走出来,叫他们小声的同时又说,“病人醒了,不过她只想见一个人――展念初小姐。”
病房里很安静,光线也有些暗淡。
展念初步伐小心的走进去,腮腮正闭着眼睛躺在那儿,睫毛像栖息沉睡的蝶翼。
听见她叫自己,腮腮睁开眼睛,挑起惨白的嘴唇向她笑了下。
展念初心酸不已,走过去倒杯水扶着她喝,看她脸色白的可怕,哽咽着,“腮腮,对不起……”
腮腮摇摇头,手势打的很慢,“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够坚强……”
展念初抱着她,即使再坚强的人遇到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也会受不住的,她叹,“腮腮,你真傻……为什么伤害自己,我们都那么爱你……”
腮腮拉着她的手,摇着头掉眼泪,“我今天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一直以为是他的……”
展念初吃了一惊,低头看着她断断续续的哭着比划,“那时候我上兴趣班,他是我的老师,他人很好很照顾我,我很喜欢他……那天晚上之前他说要调走了,我很难过,我知道他也喜欢我的,那天晚上我闻到车里的香水味很熟悉,我以为是他,扣子我一直留着……”
展念初才明白过来,腮腮为什么把那颗歹徒留下的扣子细心的保存起来,原来她以为是自己喜欢的人――她太傻太可怜了。邱家无情的羞辱短信和报纸上登出歹徒入狱的消息都残酷的将她伤口挑开,她怎么能不绝望崩溃。
理了理腮腮的头发,展念初一遍遍的安抚她,“腮腮,你不要难过,我们都会帮你――孩子我一定会带回来,你放心,我保证。”
腮腮无声的哭着,咬着手,“我很脏……”
展念初用力的摇头,有的人衣着光鲜,可是他的内心比任何人都阴暗龌龊,有的人平凡普通,可是他努力积极的生活,谁真的脏,谁又比谁高贵。
和腮腮谈了许久,展念初没有更好的法子能让这孩子重新拥有力量,只好说,“腮腮,我告诉你个好消息――你让我很嫉妒,你有爸爸,也有妈妈。”
腮腮顿时瞪大眼睛,孩子一样诧异的看着她。展念初擦擦眼睛扶她躺好,走开去打开门,看着庄心碧和展裕丰,语气很是平静,“来看看腮腮吧,她现在需要你们的鼓励。”
那两个人都愣住,展裕丰很快就反应过来往里走,看庄心碧怔愣着,伸手拉住她一起进入。
展念初看着他们两个人没入病房,门一点点关起来,除了心酸还有欣慰――如果能弥补了腮腮,她做什么都甘愿,自己平白无故也享受了那么多年的富庶生活,更是被妈妈宠爱到了现在,如果不是自己小时候冒失闯祸,怎么会遇上慕景深,又怎么会害得他家破人亡,若不是和慕景深结下仇怨,又怎么会惹到邱俊又害了腮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