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他从来不回,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古板所以根本不会发?不过按他的性格,估计是嫌麻烦懒得回吧。
复工第一天就是个艰难的活儿,乌压压坐了一教室的小朋友,知道是为了参赛准备作品,不少家长都来了。刚开始还好,可是时间一长展念初就觉得胳膊不舒服,歇歇停停,总有家长抱怨她太慢。好像得不到奖完全就是她给耽误了一样……
好吧,她是耽误不起,抱着手臂认真的挨个指点小朋友,孩子是可爱烂漫的,可是被捆绑上家长的期望,画画的这点乐趣就变了味儿。
再联想到自己……不是也一样被仇恨绑架了乐趣……
“这个刚才说了呀,构图有问题……”被一位较真又苛刻的家长反复的缠住不放,展念初实在着急,语气就有点不柔和。
家长一听就发了火,指着她,“你到底会不会教!我都听不懂什么是构图,孩子才几岁,她能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教室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展念初想辩解一句孩子真的懂的,只要家长不在旁边一直自以为是的‘指导’,可是不想生事,这工作可是腮腮的。她诚恳道歉,认真重新解释了一遍自己的意思。
家长不依不饶,把她骂了个狗血喷头,说她教的孩子基础不牢固,还不够严厉导致孩子没有学到应该学的,严重的还扯到态度不好,闹着要去找领导……
抱着手臂,她看着对方不停开合的嘴唇,肩头越发胀痛――
僵持了会儿,教室门被敲了两声,然后被拉开。
所有人看过去,展念初还以为是领导来了,没骨气的紧张了一下,然而看清了来人,她就彻底呆掉――
到慕景深走到旁边了,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用力眨眨眼,那笔挺冷定的男人真的就站在她旁边,带着不耐烦,看了看手表的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
展念初有些懵,“手机放在休息室……我现在有课。”
扫视了一圈教室黑压压的人,慕景深看着她,“几点结束?”
“要帮小朋友准备参赛的作品,可能要很晚……”
慕景深看了眼她一直放在肩头的手,又看了眼旁边脸上还残留着怒气的家长,淡淡脱去身上的大衣放在她手里,卷了下衬衣的袖子,对那位家长说,“太太,小孩子的画哪里有问题,我看看。”
那位太太看到这么个帅气干净的男人,甚是惊奇,立刻换上笑脸,“你也是这里的老师吗?”
“算吧――”慕景深弯起唇角回答,看了眼展念初,眼底写着,连她都是我教的。
展念初发现,除了对自己横眉竖目之外,他对别人倒是很礼貌平和。女人对男人,尤其是帅男人向来没有免疫力,那位太太都不怀疑什么,立刻就把他领到小孩子身边去,慕景深俯身认真的看着画,摸摸孩子的脑瓜,很耐心的说,“这里不可以画太多东西,是不是看起来很挤?试试看把这些挪到这里。”
看他一本正经的教小孩画画,展念初有点想笑,可转眼又嫉妒起他们――自己都没有得到过这种待遇!慕景深教小孩画画!杀鸡用牛刀!浪费资源!严重地!
“不错,可以定稿了。”摸摸最后一个学生的脑瓜,某男人声音充满了惑人的磁性。
“这位老师真是辛苦你了!得奖了一定请你吃饭!”家长欢欢喜喜的带着孩子走了。
展念初托腮看着,真心羡慕各位小同学们,可以被画神耐心温柔的指点,获奖了又只需要请吃一顿饭就行了……
反观自己,代价惨痛又毫无收获,人比人,真的是要气死人……正想着,那男人就走过来,拿起她怀里的大衣穿上,“收拾一下,跟我走。”
展念初站起来,教室里的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收拾了一下东西,“要去哪里啊老师?”
慕景深整理着领子,递过来一个‘废话少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