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弄儿来的十分及时,时清然看见她的一瞬简直感激得要落泪,忙将被自己越收拾越乱的烂摊子丢给她。
弄儿面无表情地听完她要去永县,且镇南王殿下也要随行的突兀安排,见怪不怪地“哦”了一声,只伸手拽了拽她的衣领,颇为嫌弃地道,“小姐,大早上的,你能别这么现德行,让我少操点心不好么?”
时清然没听懂她在说什么,但以往的经验提醒着她最好还是别问为好,于是她立即将话锋一转,虚弱地趴倒在榻上抱怨道,“宋煜辰忒懒了,什么小事都得要假手他人。”
弄儿没打算给她留面子,一针见血地道,“小姐,你好像没资格这样说别人。”
时清然不吭声,趴在枕头上装聋。
弄儿无声地叹了这天的第一口气。
随即她伸出手来接过时清然丢过来的一片布,手腕上那点殷红血色便猝不及防地闯入时清然的视线中。
时清然惊了一下,“你手怎么回事?”
弄儿淡淡地道,“无妨,被挠了一下而已。”
“我们又没有养猫。”时清然难以接受她这个说辞,“难道是正正咬的?”
“差不多。”弄儿面色平静地把时清然方才打包好的行李拆解开来,一边重新收拾一边说,“后院那野丫头挠的。”
时清然,“......”
这怎么能叫差不多呢?这也差的太多了吧。
“她好端端的挠你干什么?你招惹她了?”
弄儿的手背本来就瘦,几乎有些形销骨立,却并不孱弱,带着高手的力道,眼下却凭空生出了一道窄而深的血痕,从腕骨一直蔓延到食指第二个关节上,颇有些触目惊心的效果。
弄儿压根没理会她一惊一乍的语气,清冷地道,“没有,是她恩将仇报。”
时清然没再追问,瞪大了两只眼睛,眼神黏在弄儿清瘦的身影上,试图用这种无声的质疑逼她自己先行忍不住开口。
近来她闲着无事,琢磨出了这新奇的法子,且愈发发现这法子对宋煜辰尚且都很有作用。
倒也不难,只消拿出十二分的耐心,故作出一副高深莫测模样等着对方先开口,便能在两相静默中掌握到主动权,往往能逼得对方先一步开口找话题。
于是她将眼睛瞪得更大了些,眼角很快被干燥的空气逼出了一层单薄的泪水。
然而弄儿毕竟是弄儿,她从头到尾都保持着稀松如平常的清冷神色,看都没看时清然一眼,直到手上的衣服叠的差不多了,她猛一抬头,眼神跟着变得奇怪起来,“小姐,你眼睛怎么了?”
“......”时清然悻悻地收敛起视线,颇有些挫败地道,“我没事。何皎皎她这几日怎么回事,给你惹麻烦了吗?”
倘若是放在平常,弄儿无论心里怎么想,面上总是会没有表情地推辞几句“小姐叮嘱的事岂有麻烦这一道理”云云,然而这次时清然连相应的回应都想好了,刚要装模作样地挺直身子,却听见弄儿顿了一下之后道,
“是的,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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