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道,“看来下回还是不要让你抄家规了,改抄国规吧。”
闻声,时清然顿觉从牙根一直酸软到骨头缝里,手指尖连同额角青筋一起跟着不自觉地颤了颤。
她怀揣着满腹愤懑抬头看过去,正对上宋煜辰眼底噙着的那一点淡然漂泊的澄明与高远,随即便半个字也没说出来,自认倒霉地打开柜子收拾去了。
时清然认为买个药材并买不了多长时日,行李收拾的飞快,没一会儿就收拾出了一只小巧单薄的布包算作完毕。
然而她没敢忘记宋煜辰方才的吩咐,于是硬着头皮继续收拾他的,问,“你要带些什么?”
镇南王殿下方才整理完尊容,将最后一根头发丝放好,随即摆出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在她身后坐定,慢条斯理地道,“你看着办就是了,我不挑。”
镇南王殿下虽没有太多纨绔恶习,却也养尊处优惯了,绝不愿意屈从于退而求其次的将就,里子面子都讲究的很。
时清然悄无声息地偏过半个脑袋觑他一眼,随即“哦”一声,捏住一件长袍。
忽的,她耳边扫过一股幽幽冷风,“那件不要。”
“然然,发簪记得多带一个。”
“然然,鞋子带那双,你把手里这双放下,我平日里习惯穿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然然——”
时清然被他指点出了一脑门的汗,手上愈发无措,随即才意识过来,军中并非都是一帮性情直爽的汉子,也有像镇南王殿下这般连鸡毛蒜皮都要锱铢必较的小人。
且后者显得格外鹤立鸡群。
时清然不由得开始怀疑他那将军的职位难道是凭着打嘴炮牟取得来的,乃至于从前听闻的种种赫赫功绩与神威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都连带着晃了晃。
她攥了一把袖口,忍无可忍地道,“殿下,您究竟想带些什么?能说清楚些吗?”
宋煜辰歪头看她,又笑笑,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面不改色地道,“你看着办就是了,我不挑。”
时清然,“......”
事实上,在时清然的记忆中,她在嫁来王城之前,几乎是被她哥一步一顿地指点着长大的。
在时清然心中,她哥时轩只是空长了一幅俊秀公子模样,实则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除了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一幅勉强称得上几分俊秀的皮囊外便再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了。
好的仅一星半点,拿小拇指就能比划完,讨厌人的地方却多的如同牛毛,尤其是他的性情,古怪顽劣,且讨打得很。
在他们都还十三四岁的时候,旁人家的小公子都在为考取功名悬梁刺股,时轩却已经学会了流连花街柳巷,拿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干吟诗作赋听小曲儿罢了,清白干净”,逃课翻墙的熟练程度是连今时今日的时清然都远远无法企及的。
他打小撒娇就撒的很是炉火纯青,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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