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意?”
“王爷抬爱了,殷某不过是个江湖郎中,路经此地而已,并没有那样的福气能与侯爷那样的达官显贵攀上关系。”
宋煜辰轻笑一声,“寻常的江湖郎中若知晓我的身份,大抵不会如此淡然冷静。”
“殷某是小地方人,不讲究这些礼数,若有哪里做的不对,还请王爷见谅。”殷明止和气地弯了弯唇角,放出一支无声无息的冷箭来,“此番来王城,正好遇上了王爷进宫面圣的盛况,惊鸿之中匆匆瞥了一眼,便将王爷英姿记着了。”
宋煜辰不动声色地接下了他这句马屁,却并没有被拍的多舒服,心头原本松垮垮的那根绳反而紧绷了起来。
“劣徒顽皮,前些日子不慎得罪了王妃,还请王爷莫要降罪于他。”
劣徒?
宋煜辰想起那红衣胜枫、见他边脱口而出一声没头没脑的“八兄”的俊朗少年,额角忍不住轻轻跳了跳,嘴上轻描淡写道,“那孩子底子不错,看得出来功夫很好。”
“小孩子家学着玩罢了,懂什么功夫。”殷明止轻拿轻放,不动声色地将这话掀过一页。
宋煜辰不问,他便不答话,纤长的眉眼如同水墨画中氤氲出来的幻象,安安静静坐着不动的时候像个赏心悦目的瓷美人。
“先生是哪里人。”宋煜辰拈过茶杯,冷不丁地将话锋一转。
殷明止从善如流道,“四海为家。”
“呵呵。”宋煜辰笑的不甚真诚,“浪迹天涯固然潇洒,可日子应当也会过的很清苦吧。”
“清苦惯了,便也不觉得清苦。”殷明止接过茶水,高深莫测地抿了一口,随后便不再多说。
一口热茶喝下去,他苍白的面容上才总算是浮现出了几分浅粉血色,微微有些像个活人了。
墨色的眉眼在茶杯上氤氲出来的热气中被熏得朦朦胧胧,白如纸的唇被润湿之后,竟莫名染上了一层浅浅的朱砂色。
他模样如同微醺,口气却无比冷静道,“茶也喝过了。王爷今日找我来,是想要什么?”
“解药。”
“好说。”殷明止欣然一点头,修长的手指在腰间摸索片刻,抽出一只锦囊轻轻放在案上。
他掀起眼皮,平静地望着威名赫赫的镇南王殿下,道,“殷某现在可以走了吗?”
宋煜辰没说话,将一盏茶捏在手指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悠着。
殷明止倒也不着急,就这般安静地看着他,目光平静无波。
“四处流浪颠沛得很,如不嫌弃,我看先生这段时间不如就暂且在我府上住下。”
殷明止问道,“何时能走?”
宋煜辰指尖一顿,目光骤然冷下来,正好与殷明止的接在一起,后者面上没有分毫惧色,甚至还温温和和地含着一点笑意,如同春日里新鲜绽开的花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