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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刚好让他们两个厮杀去,俺们就在旁边看笑话。”陈兆先附和着道。
“就算跑,也不能让他好过!俺们红巾军的地盘岂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界儿?!”
张士德鼓足了劲头嚷道:“二哥,你给俺五万精锐,俺必定把那狗屁梁王给你生擒回来!”
在这次应天之战中,张士德的破虏营和常遇春的陷阵营均是立下了大功,一时间风头无两。
吕珍拄着一把张士诚送给他的紫檀拐杖,摸着胡须面露思考之色。
“三将军,孛罗帖木儿尚有十万人马,不是那么好拿捏的啊……”
“哎!吕大哥多虑了!”张士德摆了摆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那梁王出兵之时号称“百万之众”不是照样败在了俺们手里。
吕珍的战法向来稳重,张士德虽也尊敬山阵,但只当他是过于保守了。
“三将军,且听俺一言。”
一直在低头沉思刘伯温整了整袖袍,抬头看向张士德。
“以破虏营之兵威,进攻如同惊弓之鸟的孛罗帖木儿,自然不在话下。可把他消灭之后,俺们又能得到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伸手打开了牛皮纸地图。
“往西是淮西之地,归朱重八占有,往北,往东是咱的徐州,淮安两路。天下红巾为一家,这是胡扯,但说咱现在要和朱重八真刀真枪的干一场,那是也在胡扯嘛。可如果不打,这鞑子杀得没油水啊!”
刘伯温这席话思维严密,支持追击梁王的谋士将军一下子不好反驳。
“哪咱们打哪里嘛?”张士德嘟囔道。
“三弟,松江路还在方国珍那狗贼手里,你说俺们打哪里?!”
张士诚手指长江尽头的松江路,掷地有声地说道。
“去年,方国珍勾结元鞑,进犯我东南海域,占领松江路,屠便了松江三县。”
“三万啊!整整三万百姓被屠杀。”
“俺当时就想着调集全部人马,和方国珍这狗贼拼个你死我活。”
“但咱不是快意江湖的任侠,更不能一味地按照自己的喜怒哀乐做事。”
“当时孛罗帖木儿声威大震,有吞并东南之势。”
“俺只能暂缓东边的战事,致力于对付西边的元军。”
“但现在,不一样了!”
“孛罗帖木儿的十万人马已经是强弩之末,就算不被朱重八灭掉,也翻不起多大的波浪了。”
“咱们的目光,应该回到东边儿去了。”
张士德一拍桌子,激动地说道:“咱明白了!俺这就回去整顿部队,干他娘的方国珍!”
“不,不。”张士诚摇了摇头。
“谁让你那么急了,此次咱们虽然大胜,但也折了不少将士,粮草更是一点都不剩下了。此时东征,岂不是徒耗民力吗?”
“咱们在江浙修生养息个半年,他方国珍胆小怕事,急着自保,俺可一点都不慌。”
“俺估摸着,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写一封求和信过来咯!”
“到时候俺们先行稳住朱重八,步步蚕食方国珍,光复沿海之后,俺们再以光复湖广的名义大举西进,放眼东南群雄,将再无与俺们抗衡之人!”
“老李此言大妙,只是伪王屡次进犯我红巾疆域,与俺们有刻骨铭心之仇,实在是不能再留!”
张士诚站起,对着众人说道。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