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女子,似曾相识,不能确定。”
“谁?”
梁亦宣答道:“烟雨楼的琣莺姑娘!”
傅平兮双眼微眯,“烟雨楼?琣莺?”
“近几日,你身边有没异样?”
云舒愣愣地摇头,“没有啊,一切如常!”
傅平兮:“规矩可懂?”
云舒先是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脆生应道:“懂!”
今日之事,走出这里,就要忘的干干净净。
从天字房出来,云舒得了十两银子,还有两串铜钱。
云舒笑呵呵的将五两银子和两串铜钱揣进自己怀中,剩余的五两交给了掌柜。
下午离开望江楼时,掌柜的还奖赏她一盘新鲜出炉的糕点。
离开望江楼后,云舒绕去城西,替云浅买了好些宣纸。
想着反正已经绕到城西这边来了,不如顺道去看看表妹。
云舒奶奶陆家老太太,生了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只是十几年前,南边闹水患,淹没大片良田,灾民数万,三儿子和四女儿都在那场水患中死了。
活下来的,就是大儿子陆运发,也就是云舒的爹,还有二儿子陆运福,五女儿陆粉枚以及最小的女儿陆胭脂。
陆胭脂长大后,嫁到城西一普通人家,丈夫邓定夫在衙门里当差,上面没有公婆需要伺候,夫妻俩日子过得也和和美美。
只是,三年前某一天,邓定夫是从衙门里被抬回来的,抬回来时,断了一条腿,肋骨断了三根。
那时候陆胭脂时隔十年,好不容易怀上第二胎,却因为看见丈夫被血淋淋的抬回来,惊吓过度,七个月的孩子胎死腹中。
整个家忽然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衙门给了一定的补偿,那些补偿全都给邓定夫治伤了。
没有衙门的差事,家里的收入瞬间减少。
邓定夫靠着自己的手艺,平时编织一些小玩意儿,交给别人帮着卖,陆胭脂给人洗衣服做饭,做些粗活,就连陆胭脂的女儿邓香巧也不得不偶尔绣绣花,缝缝补补补贴家用。
邓定夫家住在城西的一条小巷子里,小小的院落,跟云舒家差不多。
云舒提着买来的一小袋米,还有一些肉,来到邓家。一进门就看见邓香巧坐在院子里,低着头在绣花。
“香巧!”
“云舒姐姐!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我过来这边个云浅买鞋宣纸,顺道过来看看你们。”
“你来就来,还提着东西干什么?”
“我今天运气好,在望江楼帮来一天工,老板大方,就随便买了一些东西,总不好空手而来吧。”
香巧不好意思的接过去,又赶紧办个凳子过来,“要是被大舅母知道,你又要挨骂了。”
云舒刮刮她的鼻子,“你不说我不说,她就不会知道。”
云舒记得小时候,小姑和小姑父都是大方的人,每次去自己家都会带上好多东西,那时候两家来往也很密切。
后来,邓定夫出事后,李兰芝嫌弃邓家穷,渐渐的走动就变少了,但运输很喜欢小姑父,也喜欢香巧,经常会趁着出来找活计的时间,过来看看。
“你这是在绣什么呀?”
“哦,前头的张媒婆,前几日让我帮她绣几张绣帕,我闲来无事,就接过来了。”
云舒摸摸那手帕,“感觉料子挺好,看起来不便宜,好好绣。”
“是啊,张媒婆说,如果绣的的好,以后都找我绣,看到绣帕给工钱,我这不,怕绣不好,又怕弄坏了帕子,小心着呢!”
云舒鼓励她:“相信自己,你可以的,一定会绣的很好。”
“对了,前些日子,我娘替别人做衣服,剩余的边角料对方没有要回去,我看着挺好的,我就给你绣了一方,你今儿个恰好来,我拿给你。你一个姑娘家,经常在外面跑,有一方绣帕在身上,也方便很多。”
香巧跑进屋子里,拿出一个陈旧的木盒子,那方绣帕就装在木盒子里。
那是一方浅蓝色的丝巾,颜色干净素雅,上面简单的秀了一跺桃花,脚上还绣了一个小小的“舒”字。
云舒一看就很喜欢,“很好看,很喜欢,谢谢香巧!你这一手绣工,真好,哎……我就绣不出这么好看的东西。”
香巧掩嘴偷笑:“你不是绣不好,你是没有那个时间。大舅母那个人,我知道的。”
云舒毫不客气的将绣帕揣进怀中,叹了一口气:“我有时候都在想,我到底是不是她生的?你说,大姐啊,云浅都是她的女儿,为什就偏偏不喜欢我呢?我自己觉得我比她俩都聪明讨喜,不是吗?”
香巧笑着横她一眼:“谁叫你是老二呢?不过也不奇怪,你看我外祖母,相对而言,她就更喜欢二舅舅,更喜欢五姨妈,不喜欢我娘,也不怎么喜欢你爹!”
云舒耸耸肩,“无所谓!”
二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