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拱手、虔诚地道:“冥王在上,请受小人一拜,只要冥王给兄弟们一条活路,兄弟们今后定然誓死效忠冥王……啊!”
话未说完,只见南宫清风手起剑落,割断了此人的脖子,鲜血刹那间喷溅出来,染红了白玉台阶。
“背叛者,死!!!”
南宫清风的白色龙袍被侍卫的鲜血染红,他咬牙切齿,想用这种方式维护他最后的尊严,却不知,这种滥杀无辜的行为触怒了早已对他心怀怨恨的大邱士兵,大家都憋着一口气,胸腔剧烈地起伏。
在他执政期间,没有人敢说一句违背他的话,忤逆者,死!谏言者,死!哪怕是一个眼神稍有差池,死!
这样的君王,谁能拥戴?此刻这些人能围在他身边,不过是因为恪守己任,难道真的是为了他?
士兵们的怒火很容易被吴用发现了,他看了拓跋九霄一眼,似在征求他的意见。
拓跋九霄没有说什么,而是暗暗点头。
吴用冷笑一声,立刻趁热打铁道:“所有大邱士兵听着,从现在开始,活捉南宫清风者,赏黄金百两,投诚者,一率优待,与瓦倪士兵一视同仁,如若同南宫清风一样,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话音落下,所有大邱士兵为之一震,相互间看了看,随后默契地纷纷起身,朝南宫清风稳步踱去。
正阳殿外杀机四伏,南宫清风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退下!都给我退下!”
他的脸上溅了士兵的血,原本整齐的发被狂风吹乱,九旒冕歪歪斜斜地戴在头上,狼狈的样子甚至有些滑稽,“你们想干什么?谋逆者,死……”
没有人听他的,士兵们一拥而上,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制服,在他们眼里,他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不过一个阶下囚、待人宰割的羔羊而已。
众人反剪着他的手臂,推着他下了台阶,直到逼他跪在拓跋九霄的面前,还有人气愤地摘下了他的九旒冕,大有一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架势。
失去了九旒冕与众人拥护的南宫清风,哪还有国主的威严,俨然一个瘦弱的老头儿,只是他那双千年不变的眼,依然能寻到阴谋家的影子。
他憋足了劲儿想站起来,却几次被士兵们按下。
愤恨地抬起头,眼前是居高临下睨着他的拓跋九霄,天上的乌云成了他的背景,一身银色铠甲迸发着寒光,那头银色的发随风舞动着,南宫清风浑身一震,为何他仿佛看到了一条银龙在乌云中穿梭狂舞,霸气、恣意、狂野,上天入地,驰骋于天下,无人匹敌!
“不!不……不是这样的!”
他看着他,突然嘶声大吼起来,尽管那只是一种幻象,但他仍然忍受不了这样的场面,“我是国主,我才是这天下间的霸主,你不是,不是!”
拓跋九霄眉宇收紧,他不懂南宫清风在说什么,却知道,他赢得彻底,他征服了他的土地、他的人民、甚至他身边的侍卫,还有……他的骄傲!
他骑在马上,展开双臂,仰天长啸:“父亲,母亲,铃儿,所有枉死在南宫清风手下的人们,我为你们报仇了,报仇了!”
就在今天,就是此刻,一切将随着南宫清风的死而结束,一切也将随着他的死而开始!
“你们不能杀我,不能杀我,我是大邱的国主,我是国主!”
绝望在南宫清风的脸上蔓延开来,他的目光已经不知该落向何处,“拓跋九霄,我是穆如烟的丈夫,你敢杀我,她不会原谅你的,她一定不会原谅你的……我忘了告诉你,这一生,她最爱的人是我,如烟最爱我,如烟爱的人是我……”
拓跋九霄缓缓收回动作,蔑视着南宫清风,如今这样的话已经刺激不了他了,一个将死之人的垂死挣扎,他只当作陌生人一般冷眼旁观,随他去吧。
只是人们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是南宫清风似乎不然,或许这是他最后的自欺欺人吧,他应该宽容一些。
他不想亲自动手,尤其不想用父亲留下的玄铁鞭,因为南宫清风不够资格,他不仅会玷污这把神器,还会玷污父亲的灵魂。
“军师,这里交给你了。”
他只淡淡地撂下一句话,便收起玄铁鞭,旋身策马而去,身后传来南宫清风的哀嚎,于他,就像耳边刮过的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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