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自弃失了神智,一件略显晦暗的白衣,稍有憔悴的面容,以及那如昔日有神的明亮双目。
“奴婢何等荣幸,竟能使得贵妃娘娘纡尊降贵前来探望,奴婢当真是受宠若惊。”
许是楚卿怀疑琳燕言辞的真实性,只见她的十指夹印斑斑血迹凝固,有道是十指连心,想来受刑时定不好受。
佯装没听出她话中讥讽,我旋唇而笑:“你早就猜到本宫会来瞧你?”
琳燕冷笑一声:“若是连这点都猜不出,奴婢真算是白在宫里过活了,贵妃娘娘与我家主子素来不和,宫里宫外何人不知?娘娘又何必假惺惺地装好意仁慈,其他人不知道奴婢可是十分清楚娘娘您的为人!”
我蹙眉掩唇,故作惊讶:“当真?本宫竟不知被德妃视作心腹婢女的你,居然会对本宫如此上心。”
“娘娘的所作所为您自己还不清楚么?”琳燕加重了声音,连出口的话语都不自主的带了颤音:“要不要奴婢替您回忆回忆,从妃位跃至贵妃期间您的种种行径,以及您对那已故陆嫔对我家主子,对后宫各位小主娘娘所做的事?!”
我从囚房角落寻了把椅子坐下,眉梢挑起:“本宫做了什么,本宫自然心知肚明,人无完人,你一个劲儿说本宫的不是,难道你所侍奉的主子就无错处?后宫的其他嫔妃也是本宫无事生非先去找的茬?”
“娘娘。”浮苹小声提醒,却又碍着外人在场不好多言。
旁观的成太傅与苍将军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楚卿也算沉稳但眸中却现晦色。
琳燕半晌无语,紧了紧手掌,良久才冷笑说:“所以娘娘这算是报复了。”
我弯起唇似笑非笑地瞧着琳燕:“什么报复别说的那么吓人,本宫只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罢了,至于利息......本宫可还没向你家主子好好讨呢!”
“报复便是报复,做下那些事来陷害我家主子,娘娘竟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您可真毒!”
琳燕眼中闪过一抹仇怨,咬牙斥道。
我凉凉地睨着琳燕,极为冷淡地道:“比起德妃的手段本宫那些小花又算得什么,若说毒德妃若排首位本宫自当是某位,想我被贬庶人关于慎刑司时华熠宫上下仆婢无一幸免,而后更是接连痛失腹中皇儿及满门家眷,你倒是来给本宫说说,本宫与德妃到底是谁更狠毒!”
原本以为琳燕的出现,会使难以顺利进展案情有所改变,可如今又生了变数!
不是说秦知府家中是因失火才......
旁观众人的脸色不由变得凝重,一时各有所思。
琳燕语塞,想要反驳却说不出一句,足以推翻眼前人的话来为德妃辩解。
“娘娘不是已经赢了么,眼下在后宫之中唯有娘娘您一人独大,这还不够?”
听此,我不由觉得好笑,扬起唇角眸色随之变得森寒:“你怎么不去问问德妃她为何不知足停手,一次次的设计本宫加害本宫,见无法刁难本宫便对本宫家眷下手,你可知每每看见她本宫是种什么样儿的心情么?”
站起身慢慢朝着琳燕走近,直视着她明暗不定的眸:“本宫恨不得碾碎她身上的骨头,一寸寸的将她凌迟,本宫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本宫痛一分便让她痛十分!”
我还要她李氏一族的所有人,都跪在我的脚下摇尾乞怜向我讨饶!
曾经那般威风凛凛的李氏家族,若是全都跪在我的脚边,那场面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