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福宫。
莞辰睡的极浅早早就醒来了,看着身侧尚在睡梦中的人儿,微微皱眉,却没有挪动身子只是别过了眼,看着床帐低叹了口气。
“皇上,您醒了。”元嫔伸手掀被,悠然起身道,“臣妾伺候皇上起身吧。”
“恩。”莞辰拨开纱帐下床,元嫔紧随其后,唤进门外宫人打水洁面,接而便伺候莞辰穿衣。
乌黑润泽的长发服帖的披散在脑后,可人容颜上还泛着初醒的红晕,眸子清澈似水,粉唇娇艳欲滴,哪怕不施粉黛却也能引人垂怜。
“皇上臣妾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您怎么一直盯着臣妾瞧?”元嫔双颊攀上了两抹绯红,声色低低地的道。
“怎么,朕还看不得了。”莞辰故意摸了摸元嫔的脸颊,语气和善。
一旁的宫女见状都颇为识趣的低下头,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只是沉心于自己手头上的差事。
“皇上真是的。”元嫔娇嗔着瞥了莞辰一眼,随即神色突转极下,“臣妾今日可能不能陪着皇上下棋了。”
莞辰眸子一沉,拉过元嫔正为他系腰带的手,正色道:“为何,你昨日不是答应过朕要同朕下棋的吗,怎的又变了卦?”
元嫔抽回手,低敛眉目,怯怯的说:“近日后宫中发生的事皇上不是都听说了吗,故此琼妃娘娘下了令,臣妾不得不从,所以皇上下棋之事,不妨推到臣妾见过琼妃娘娘之后在......”
“放肆!不过是死了个宫女而已,无凭无据,她怎能将这事怪罪到你头上,反了她还!”
“皇上,皇上消消气,琼妃娘娘只是想找臣妾问清楚,并不是想将臣妾治罪,所谓清者自清,臣妾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若是推脱着不去反倒说不清了。”元嫔将手贴在莞辰前胸为其顺着气,柳眉微皱,有些无奈的道。
身子突然被一双有力的臂弯所困,待她回神才觉自己被人束在怀中,低沉的嗓音从耳侧传来,虽是沙哑却不乏柔情。
“真是苦了你了,你哪里都不用去,这件事有朕替你担着,朕倒要看看她们究竟想如何指鹿为马!”
冷峻的脸色,森寒阴沉的眸光,浑身散发着的迫人气势,无一不宣示着莞辰的怒气已濒临迸发,此幕落在旁人眼里或许会觉得,元嫔盛宠浑厚,在莞辰心中的地位有多么重要,对其又有多么宠爱,可这当事者的心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后宫是越发的不安宁了,就算李妃气焰大退,这群女人却还是不消停的四处生事,这次的事情来的蹊跷,看来这宫里除了李妃之外,还有人在伺机而动呢。
莞辰的眸色愈发暗沉,让准备上前伺候莞辰净面的宫女,无意识的缩了缩身子,被圈在莞辰怀中的元嫔,感觉到腰间的束缚越收越紧,眸光闪了闪。
宁嫔是因妒忌她夺了她的恩宠,这才来一出贼喊捉贼试图将她拉下马?那这同宁嫔共站一线的张美人又为何要这么做,难不成是宁嫔许诺了要分一杯羹给她吗?
一直以来都在清闲,哪怕这宫内在乌烟瘴气都装作看不到的云常在,为何又会趟进漩涡边缘帮着宁嫔,不论怎么想她都觉得这事奇怪的很,看着是对付她冲着她来的,可她却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危机感,亦没有紧张愤怒......
这种平静的感觉她从未有过,看来这事情不似面上那般简单!
...
送走了莞辰,正想去睡个回笼觉的元嫔,在听完一个面生的通报后,便随那人赶去了御花园,对外美名曰是闲来无事,前去赏花,实则是有人邀请会面。
“李妃娘娘邀嫔妾来此,所意为何啊,叙旧二字嫔妾可当不起,更不信。”元嫔扬了扬手,示意身后宫女回避,春风吹进亭中撩的帐幔四舞。
李妃缓缓落座,理了理衣襟,旋眸道:“本宫听闻你与那琼妃已分道扬镳,你两关系不是一向都很好吗,怎的会闹掰了?”
“娘娘倒是问直接,您本醉翁之意不在酒,又何须兜圈子和嫔妾打哈哈呢。”元嫔抬眸打量着桌边正襟危坐的李妃,尽管这脸上神色伪装的再滴水不漏,她还是可以瞧出她笑中藏刀,分明就是有备而来。
李妃勾了勾唇,并不接腔,只是径直拿起茶盏为自己斟了杯茶饮着,一面又扫扫亭外开的正好的花儿,惬意非常。
元嫔见此刚到嘴边的话,又全数咽了回去,毕竟现下她还不知李妃此番相邀是何用意,她得沉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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