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自己之外,天下间无第二人能办到?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扯蛋的事?何当归浑然不信:“我能做什么?我一无长处,还是个胆小怕事的女人。”武林大会什么的,一听就很吓人,一提就心肝儿扑通乱跳。
柏炀柏笑道:“你怎么会没有长处呢?你的针灸之术,老夫瞧着就可圈可点。”
“哦~~”何当归恍然大悟,“说白了你还是惦记我的云岐针法,想方设法要弄到手。又编什么我的命盘被篡改了,不想嫁给陌生色狼就只能嫁你,又编我要给孟瑄找七个小妾挡煞,否则就得过三年再嫁,然后反过来跟我讨人情,说什么武林大会需要我插一脚,还得用我的云岐针法——柏炀柏,你就是个骗子!”
易容成梁氏的柏炀柏闻言捶胸顿足,刚要说话,耳朵一支棱,眼睛往斜前方一瞄,何当归也随着他目光看去,见是捡帕子的蒲公英回来了,刚要设法支开她,再同柏炀柏多讲两句机密话,柏炀柏却先一步绕过去跳到蒲公英身后,摸出一把榔头,对着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的蒲公英的后脑勺“咚”地下去一榔头,蒲公英就一翻白眼,软趴趴地倒下去了。
何当归惊怒交加:“柏炀柏你疯了么?你竟敢行凶伤人!”
柏炀柏嘿然笑道:“女大王莫发怒,贫道用的是你和胖丫头合开的‘心水记’里买来的新货,一种橡胶制的榔头,打不伤人的。好了,现在妨碍的人没了,咱们接着说话吧。”他凑近两步,压低声音说,“我绝对不是在开玩笑,据我得到的最新消息指示,《长生录之下卷》封存的地下宝库,开启机关是一种极精密的石像守门狮。它的身上有无数小孔,得按照‘山岗机关图’在半盏茶的时间内以银针刺入小孔,开启入门机关,一旦做错或做慢了,那机关就从此毁掉,再不能开启,咱们也有被地下宝库活埋的危险。”
“你等等!”何当归警惕退后三步,“谁跟你是咱们?我可没兴趣做那种探穴挖宝的事,什么长生录短命录,柏炀柏你不会又白日做梦,梦想着长生不老吧?我警告你别再打我的主意,我也是有脾气的人,别以为我没法子治你!”
柏炀柏又凑近半步,不怀好意地摩挲着下巴笑了:“不知道是否是我的错觉,丫头你的气息不如从前绵长,脚步也沉重不少,全不似习武之人,看起来没什么威胁性……”
何当归瞪眼:“就算来真的,我也不怕你,你要敢欺负我一个指头,我相公孟瑄也第一个不饶你!”
“切!”柏炀柏不屑撇头,“女人就是女人,何其软弱!我好心帮你避开未来的厄运,有寻宝挖宝的好事,也是第一个想到你,你还在犹豫什么?你以为我为何非得拉你入伙?你知不知道《长生录》是谁写的?前朝的‘金针神医’窦默!他留下了著作《长生录》!而在十八山岗中布下机关、留下机关图的,就是他的儿子窦涣然,因而只有你这银针传人才能开启机关。”
何当归愣了愣方说:“我不是窦老神医的传人,罗家老太爷罗脉通才是呢,我的针灸针法是自创的。”
柏炀柏嗤笑:“自创?你一个十岁丫头自创了盖世神针?你以为你是女娲娘娘呀!老夫猜着,你大概是从罗家偷师学过一些,又加上本身有天赋,才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练成一手银针绝技,我说的对也不对?”
“随你怎么想吧,还有,姑奶奶今年十四。”
何当归垂头默思,想起上次在冰花甸客栈,陆江北就说了句什么一到扬州就想找她,有要事要跟她商议,有个忙要她帮之类的怪话,会不会也是想用她的银针技艺开启那个机关?叮!脑中忽而一响,另一桩事就冒了出来,那次在白沙山庄也是,她在陆江北的书房外偷听,没听着什么有用的话,却听到陆江北他们提起“罗脉通”三字。会不会是陆江北思来想去,觉得她一女子胆儿小,经不得大场面,所以就不找她帮忙,而是设法找罗脉通出来开机关了?姜还是老的辣么。
再有就是朱权那边,也拉来了一个第二次赴扬的齐玄余,也是个使针的高手,会不会与此有关呢?究竟《长生录》是什么宝贝,值得厂卫也上手抢夺?武林大会,原来是寻宝大会?
她想着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不经意间低低嘀咕出来,被柏炀柏听到,为表合作之诚,他将自己所知道出:“贫道的师父曾说过,大过门的驻颜汤方是从别家得到的秘方,不是师门传承的东西。当时他讲给我听这些话的时候喝醉了酒,大着个舌头口齿不清,因此我也印象不深,只依稀记得,就是从《长生录之上卷》中弄来的方子,连你们罗家的所有针法技艺,也全部出自此书,所以从这一点上看,咱俩实际上是师出同门的道友。”
“别胡乱攀交情,我没那么容易上当。”何当归敬谢不敏。
柏炀柏咂舌道:“《长生录》实乃古今第一奇书,有人还说,窦默也不是著作之人,而只是一名收藏者,《长生录》恐怕是更久远的年代里传下的东西,至少它的下卷是个精华孤本儿。”
何当归问:“那上卷呢?还有存世的书吗?”
柏炀柏颔首:“当然有了,你加上我,咱俩就是《长生录之上卷》,你们罗府可能也留着针经一类的书,其中很可能就有《长生录》的残页,只不过术业有专攻,不懂医理的人拿走也是废纸一张,才没人去打你们罗府的主意,所以,上卷和下卷虽然都叫《长生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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