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当归指挥着宁渊和假风扬从茶水间的窗户跳出,二人虽然略有不满,但还是依言照做了。
看到宁渊一直拿眼紧盯着自己,何当归低笑了一声,告罪道:“抱歉抱歉,已经让你们看到太多罗府的家丑了,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你们瞧见我们的一家之主,端庄威严的老祖宗那一副抓耳挠腮的狼狈样子。”
假风扬讥笑道:“既然不让我们看,那你为什么还描述给我们听?”宁渊偏头看了他一眼,他立刻缩了缩脖子站到一旁。
何当归笑眯眯地仰头望着宁渊,啧啧赞叹道:“没想到公子还认识道圣那般的神仙人物,真是让我等凡人羡慕不已,其实,道圣大人来扬州的事,我也是通过齐央宫的线报得知的,可惜无缘一见。既然咱们都是道圣大人的仰慕者,不如就一起捐弃前嫌,化干戈为玉帛,在公子你逗留于罗府的这些日子里,我助你疗伤,你助我练功,咱们在武境的伟大道路上共同进步,如何?”
“好吧,丫头你不必如此戒惕,其实我对你……”
宁渊刚张口说了半句,他身旁的假风扬突然一下子将他扑倒在地上,然后一把扯下自己的腰带,蒙住了宁渊的眼睛。对上何当归相当诧异的表情,假风扬尴尬地笑道:“刚刚有蜜蜂!一下子蛰到了他的眼皮儿,哈哈!那合作之事就先这么说定了,何小姐你去忙你的吧,我二人认得回去的路,就不用你送了!”
何当归点点头,然后又叮咛了一回:“若是老祖宗问你们今天所见之事,你们就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相信她的心中会好过很多,我也可以交差了——那小女子就先告辞啦,二位慢慢忙吧。”说着丢下这两个半躺在地上、亲密相拥的俊美少年,自顾自地离去了。
“出什么事了?”宁渊拨开眼前的腰带,坐起身拍一拍尘土,然后回头去看假风扬。
“公子,你又动情了,”假风扬指着他的眼睛说,“你的眼眸又变成茶色的了,你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小丫头了吧?公子啊,我觉得她这个人很不简单,莫说是十岁,就是一个五十岁的人也没她精乖!我看咱们还是不要招惹麻烦了,不如等风言风语回来了,咱们就一起向罗老太君告辞,再另觅一个疗伤之所吧!”
宁渊在回廊上盘膝而坐,随手捡起他左边的一朵浅绯色的落花,叹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好像上辈子就认得她。尽管我知道抽身而退才是明智之举,可是……我不能说服自己的心,我就是很想知道她的秘密,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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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这可是谋害亲夫啊!我的前哥儿聪明乖巧,怎么会娶到这样一个毒妇,亏她还是董家的嫡女!”老太太急得竟一口气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来,才又继续她的哈欠喷嚏嗝气之类。
吴大夫叹气道:“少夫人她不懂药理,我跟她讲她又充耳不闻,嬷嬷刚才说得有理,天下间没有亲娘害儿子的道理,想来她也不是故意去毒害大少爷,我估摸着她定是把蒙汗药当成安神药用了。老夫人试想,大少爷原本身体康健,都被那药吃的神色不振,四肢乏力,何况是虚弱的小少爷呢!”
“糊涂,嗝,糊涂!”老太太连连捶床摇头,“当年大儿媳妇跟我说,她二姐的女儿兰姐儿知书达理,嗝,温婉贤惠,形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说是娶进门给前哥儿当妻子最合适不过。我何尝不知她的心思,阿嚏!弄一个娘家的亲外甥女进门,无非就是想把前哥儿攥在手心里,攥得死死的!我怜她无子,嗝,多年来又抚养前哥儿有功,心想着大房他们弄个一家亲也不错,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下来了——啊哈——没想到竟弄回家这么一个愚妇!如今祸害了大房一整房人!”
“哎呦老太太啊,您歇口气,当心自个儿的身子啊!”汤嬷嬷搓着手心劝道,“大少奶奶她一口气给大少爷生了韦哥儿,嗝,竹哥儿和燕姐儿,实在是功不可没,就算不懂药理犯下大错,以后慢慢教导,阿嚏!让她慢慢改正也就是了!”
“嬷嬷说的有理,”何当归笑吟吟地从正堂方向远远走过来,附和道,“表哥表嫂他们琴瑟和谐,表哥自从娶了表嫂,不只成家生子了,连学业也大有所成,听说他如今正在澄煦书院那种高等的地方读书,真是羡煞了小妹!老祖宗,依我之见,表嫂她虽然犯有小错,可是她诞育子女有功,是我们罗家的大功臣呢……呵呵,看不出表嫂她身量纤细苗条,于生子一项却是如此得力,表哥真是走了大运,倘或当年娶别家女子为妻,说不定如今一个儿子都没生出来呢!”
谁知老太太听后不但没息怒,反而愈加火爆了,厉声叫道:“够了,你二人都不必再为那个女人求情了!啊哈——女人哪有不下蛋的,生个儿子就了不得了,嗝,就能给丈夫和儿子吃蒙汗药了?嗝,就能唆使儿子养耗子了?嗝,就能跑去祖传老店三清堂中颐指气使了?好啊好啊,如今我还没死呢,她就惦记上三清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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