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的眼神淡淡,从我眼眸上轻轻瞥过,便是冲着外面的人漫不经心般的开了口,“哦?你是问我吗?”这般说着,他便从一侧慢悠悠的踱了出去。
我稍一犹豫,跟上去的步子便收了回来。
耳边却又是他满含戏谑的声音,“不才,区区在下我只是个路过看戏之人!”
男子见到他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却是狠狠一惊,立马的,满脸凶色毕露,压着声音重重道,“看戏?那你得留下点东西当看戏的费用了!”
这般话音还未落他就已经一剑刺了过来,瞬间眼前人影翻飞。奈何我面前的小洞太小了些,不过是眨眼的时间,屏风前便没了两人的踪迹。
偌大的侧殿里,只剩下中央的大圆桌,以及圆桌上至今动也未动的吴瑶。
她许是听到太子下落不明的消息,一时有些了无生趣。
我的手在腰间轻抚,便摸到了那块刻着扶桑花的玉佩,但凡想起刚刚男子所说的‘活不了’三字,心底便涌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会是他吗?杨世遗。
从未有人对我说过他的身份,人人都叫他贵人,但是就连吴家如此大的世族,他也能轻描淡写般的毁了去,更能随便的一句话,便将身为吴家嫡子的吴玖放走。
除了北国无奇太子,我实在想不出他是谁。
只是,心里一直模模糊糊的不想承认,那般长身玉立,翩翩风华的人啊,居然就是被整个天下称颂的无奇太子,人人都道无奇太子乃真正的北国地下之帝,如此般的人怎么可能随意就被人鞭杀!
是以,不论刚刚那男子所言真假,但凡从他口里的听到“太子”二字,我便觉得那是一种亵渎!此人必诛!
外面没了动静,我咬了咬唇便从侧面走了出去,除了吴瑶,空无一人。
吴瑶的长发凌乱的散着,从桌边披落到了地上,身子大半个还在外面露着,白花花细嫩嫩的皮肤此时被捏的青青紫紫。此番模样,着实狼狈至极。
我靠近她的时候,便见她双眼盯着屋顶的横梁,眼珠一动不动,眼泪却是无声的从眼角处簌簌的落下。
心脏某一处,便被这泪水打动的变软。
我不知她如何会入宫,又如何的会落得这步田地,但我知她定不想让我看到她此刻的模样。
手一扬,刚刚被她扔到一边的苏锦衣便重新盖在了她身上,也遮住了她的眼睛。
我走过去,便听到她轻软的开口,“杀了我吧……无论你是谁……”
她真的想死,我蹙眉不语,迅速用针扎了几下她的穴道,让她不能动晕厥过去后,我才撩开了她的衣服。
眼前的身子有些不能直视,伤痕有新有旧,就在胸前,乍一眼看去,便有些触目惊心。
眼见着王郎和那男子不知去了哪里,我便找出伤药很是认真的将她全身抹了个遍。医者父母心,用于我的身上,偶尔也适合……
刚刚将衣服重新给她穿上,王郎的声音便很是凉凉的在我耳边响起,“看不出来,我们小丫头也有如此心善的时候……莫不是你相中了她?”
这话说到最后,竟有了些闷闷的意味。
我抬眸,便见他正好整以暇的倚在门边望着我,神色轻松,那男子死了吧,如此思虑一番后,我才冲着他清浅一笑,缓缓开口,“这个阿瑶,她说她心悦我,如今却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公子你说,这世间的情情爱爱还有什么能当得了真?”
他听到我的话,眼神便从吴瑶的脸上一扫而过,唇角一弯便轻声道,“唔,她心悦你?当真是一场惊心之恋……人在别人身下,心却在你这,并不冲突!”
几乎是他的话音一落,我的眼皮便是一跳,冷下了脸瞅他,“谬论!”
他手中的笛子晃了晃,眸色不明的盯着我,我被他盯得有些发毛,良久他却是冲我一挑眉,“走吧!”
若不是他的唇角还有明显的痕迹,我恐怕都要被他弄的忘记刚刚他对我做过什么了。此刻听到他说走吧,却是怎么都拉不下面子跟着去。
遂及脸上的表情一顿,便冷冷开口道,“不走,我自有办法离宫。”
他很不给面子的扑哧一声,“找狗洞么?”
我嘴角一抽,垂眸不再看他。
耳边却又是他意味不明的声音,“唔,那小丫头你恐怕要失望了,上陵整座皇城,连个像样的蚂蚁洞都找不到……何况你的狗洞?”
我自不信他会认真到翻看了所有蚂蚁洞,便也不做声,只瞅着吴瑶那张依旧泪水纵横的小脸。
他却像是有些不耐烦了,直接的走了过来将我的衣领一提。
“再不走,你莫不是想要留在宫里吃过晚宴?”
如此,我便被他一路提着,越过了高高的宫墙,越过了许多人家的屋顶,眼看着他就要回百花阁,我眼皮一跳,一边双手颤巍巍的紧拽他胸前的衣服,一边附在他耳边道,“我不喜百花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