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方向大喊,“老婆子快点来,孟小公子心疾犯了!”
我一听这话立马的又想狠狠的翻两个白眼,我是胸口痛没错……但是。
一旁的孟禾听到老伯的话这才恍然大悟似的点头,“小弟,心疾犯了怎么不和为兄的说?来来,哪里疼,为兄的给你揉揉。”
我疼得实在是说不出话,就连呼吸间都像是要生生的刮掉一块骨头似的难受。惊恐的看着他的手就要摸上我的胸口,我急忙的往后缩,一个不注意便狠狠的摔了下去。接下来,我便瞬间眼前发黑,人事不知了。
本以为只要这伤好了就再没什么大碍,但是事实却不是如此。
我醒了过来却不愿意睁开眼,我知道孟禾就在我的身边坐着。昏过去后的事我一无所知,甚至也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发现我是女人。不知道一睁开眼将会面对什么样的情况,索性便选择逃避。
“还不打算醒来吗?睫毛都抖了好几十次了。”他的声音虽然好听,可是此刻在我听起来却显得尤为刺耳。
我嘴角一抽,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象征性的眨了眨眼睛,“我躺了多久了?”
他坐在靠窗的小榻上,一条腿曲起,一只手臂撑着下巴,姿势十分悠闲的捧着一本书看,听到我的声音也没有抬头看我,一边翻过一页一边答非所问,“近几日天气不错,老伯怕我烦闷特地翻出了家里的古书来给我看。我这几日看着……也觉得颇为有趣。”
我小心的垂下了眼眸,被子下的身子穿着的依然是晕倒时穿的那身。想必是没有人碰过我的身体,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后便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的伤是大好了吧,这么有闲心还看起书来。”
他听到我这样说毫无预兆的笑出声,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书向我看来,“嗯,是大好了,一如古语,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伤也如此。你这么有精神吼人,想必身体也好得很了。”
我起身下床准备穿鞋,身子在床上躺了许久有些酸疼,他脸上的面具依旧还在,也依旧吓人,若是面具下是一美男,这画面定也是很美的。暗自感慨了一番,便低下了头漫不经心的发问,“我这样了,你怎么还在?”
也许是手有些酸了,他换了一只继续撑住下巴,看着我的动作慢悠悠的开口,“我说过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欠人人情,你这一睡便睡了十多天,我总不至于就这样把你抛下。”
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使劲的抿了抿唇,然后抬头,“你说……十天?”
他若有似无的点头,模棱两可的嗯嗯两声。
我有些急,顾不得穿另一只鞋便冲上前,“你再说一遍,我睡了十天!”
他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身体,微笑点头,“嗯,说来也奇怪,老伯请了许多大夫都看不出你有什么毛病,最多便是说你脉象奇特……我也确实很好奇,原以为你是心疾,你到底得的什么怪病或者……中毒?”
我一愣,站直身有些别扭的看着他开口,“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什么家族隐疾……”
他状似明白的微微的点了点头,眼睛从上往下的打量了我一遍,看到我脚的时候,他皱眉,然后不发一语的下了小榻走向床边,我正纳闷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已经走了回来手里拿着我的另一只鞋。
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只穿了一只鞋的脚,有些尴尬的往后藏了藏,伸出手准备去接,他避开我的手把我按下让我坐在小榻上,接着便蹲下身子抬起我的脚。
我呆了一下,瞬间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想要快速的抽回来却被他一把握住。被陌生男人碰触身体部位,我大惊,“孟禾!你要干什么!”
我动个不停,他被我烦到,眼睛一眯,手一扬,一个不轻不重的巴掌便打在我的脚背上,“又不是女人,大呼小叫什么。”
我停止了动作,愣愣的看着他。忽然想到那一年,我编好了竹草做的铃铛跑去给淇睿看,他便对我说,小漾,以后不要在男孩子面前这样。那是我第一次知道,男女之大防。
发呆间,他已经抓起了我的脚,给我把鞋套了上去。
他的手很大,几乎包住了我的大半个脚掌,虽然隔着一层棉袜,但是想到女人最珍贵的地方被陌生人碰到,我几欲羞愤致死,恨恨的抽了回来飞快的站起了身。
“我是男人!孟禾,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若是你再说我是女人,我便杀了你!”
他默默的严肃的点头,我斜睨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刚刚不过迈出三步,他便在身后慢悠悠的笑着开口,“不过,你的脚还真是小的像是个女人。”
一瞬间,我的脑子里闪过千万种的毒杀方法,鹤顶红,断肠药,抑阳散……
窗外一阵鸟啼,我一个机灵转身便冲着他大喊,“你给我记住,孟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