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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大明三百年不和亲不议和。
这是大明的傲骨,纵死而已!
这也是方景楠对大明为数不多的赞叹,大明好几次都能退守南方,但都没有如此选择。
因为这一退,汉家人的气节将不复存在。
当然,方景楠没想与一个七十岁老头谈论自己的爱情观,他沉呤了一会儿,忽然站了起来,在屋中来回跺了几步。
“老大人,晚生想请问一事,”顿了顿,方景楠道:“联姻的目的,无非是让双方的合作更加紧密,如此,只要能达到这个结果,换个其它方式也无不可吧?”
张诚言轻轻地‘哦’了一声,瞅着他道:“这方面,你又有何高见?”
方景楠能有啥高见,股份制啊,董事长制啊,大股东投票啊,分红啊,转让啊,利益划分啊。后世打磨了那么多年的制度应该好用吧,那么多公司间的合作,也没见个个都联姻的呀。
咳嗽一声,方景楠缓缓道:“我觉得,在商业这一块,咱们应该成立一个公司,按拥有股子的多寡获得回报!”
接着方景楠把他对公司的一知半解大概讲述了一遍,细责他不是很清楚,但大体的责权情况他还是知道的。
不料这种股份模式张诚言一点都不陌生,山西商人在遇到一家吃不下的大买卖时,也经常凑份子划股子,偶尔还要送些干股给当朝官员,一点都不新鲜。
张诚言皱着眉,沉声道:“你说的这种法子,我们也遇到过,只是一般都是年时买卖,一年便结束,介时按本分利,长的也不会超过三年。但按你所说,这等合作要一直持续下去,以后倘若发生矛盾如何处之?”
方景楠咧嘴笑道:“这就得详细说说,股东投票否决制度了,嘿,这可是股份制的精髓……”
张诚言一抬手道:“不必说了,我认为此法并不合适!”
方景楠讶然道:“怎么会,合适的呐,有效的分红制度可以激励大家为了同一个目标团结一致……”
方景楠的表述再次被打断,张诚言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道:“此法只可共富贵,不可共患难!”
呃……
方景楠顿了一下,仔细地思索张诚言话中含意,什么叫不可共患难?
张诚言接着道:“小友所谓的这股份公司,内里与我们的宗族制度颇为相似。寻常由族长管理诸多事物,遭遇大事时,便召集族内有名望的族老一起商议,族内资产但有收获也是福泽族人。故此,背后道理相差不远。”
缓了缓张诚言又道:“但公司与宗族有一个最大不同。当若遇到重案大灾时,公司不成散去便是,而在宗族里,权贵们定一个诛三族大罪,所有人都会遭难,姻亲连襟全都牵连。如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能把所有人拧成一股绳。”
张诚言说的很清楚,绝对是坦诚而言了。
方景楠沉思良久,也是承认,后世公司的相关制度,在这个时候确实不好套用。
在后世,为了鼓励大家经商创业,公司法自然不可能定得那么危险,动辄破家或者性命攸关,谁还敢去开公司呀。
唉……
又一个自认为的先进理念胎死腹中。当然,方景楠也没有多遗憾,他并没指望说利用后世先进的公司管理理念,就把明朝的商业经营好。他只是希望能有一个,不用政治联姻,也能让双方紧密团结在一起的方法。
正琢磨时,张诚言忽然道:“听守仁说,你家中已无长辈?也未曾取字?”
方景楠点头道:“嗯,是的。”
“那……”张诚言小心地用词道:“我代张氏认你为一门义子,赠你一字,你觉得可行?”
“义子?干爹?”
方景楠再次傻眼,怎么这年头解决问题的办法,总是跟人伦扯上关系,凭生多出个爹来。
方景楠慎重地摇了摇头道:“晚生双亲虽已不在,但生养之恩永记心中,这干爹我认不得!”
其实张诚言并非有心占他便宜,没认其为义孙,涨了一辈为义儿,已经是在给他留面了。因为这个时代本就有认义子的风俗,南明时期的抗清大将李定国,以前就叫张定国,大西王张献忠的义子。毛文龙也有很多义子,都很厉害。
但方景楠不乐意!
张诚言显然有些怒意,他皱着眉头,沉声道:“这左右都不合适,那也不能上下嘴皮一碰,我蒲州张氏这一大家子就随你一道冒险吧?”
方景楠想了想,觉得这话也对,轻叹一声,他道:“实在不行……要不……这事就算了吧,小的马上动身回程!”
“你说什么?”张诚言猛地站起,勃然大怒道:“事已至此,你竟然说算了?”
张诚言手指向方景楠的鼻尖,枯瘦的胸膛剧烈起伏,“若无诚意谋事,你几次三番寻我做甚?”
方景楠脑袋微微一缩,张诚言这模样是真的怒了。
不知怎么的,方景楠忽然想起后世看过的一个伦敦故事,故事里有一个英俊的小痞子,一天看到路过的修女,顿时惊为天人。于是他丝毫不顾对方的教职身份,寻得机会便去行以撩拨之事,终于,修女被他的花言巧语打动,悄悄递上纸条,相约黄昏后花园相见。可哪知时到那会,修女苦等半夜也未见人影,无奈春心已动,煎熬难耐。
后一日得见痞子,修女问:为何不来?
痞子曰:夜黑无鞋不便行
……
……
PS:呃,蒲州这章结束了。见有人开骂说这一段节奏太慢,一来是张氏对主角的帮助非常大,所以写细了一些。二来嘛,之前问了大家,是不是写细点好,你们说细点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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