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才是真正复兴华夏、振兴我族之必选……王爷说得对,天下乃汉人之天下,并非一家一姓之天下……先生他们……执拗了!”
“存古说得好啊,若是他们也能转过这个弯来,就不会有今日之乱了……收复北都之喜,都未能化解这档子烂事!”吴争语气变得生硬,“既然他们非要做拦我路的障碍,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这话让夏完淳脸色一变,但强忍着没有劝说。
吴争留意到了,问道,“存古是不忍,还是不想?”
夏完淳被吴争这一逼,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只要王爷下令,完淳无有不从……但,完淳想说的是……局势演变成这样,其实王爷……也有不妥之处!”
这话一出,所有人骇然。
冒襄急道:“卫国公慎言!”
夏完淳直视着吴争,“王爷曾说过,如果办不到的事,就别承诺……别给人无法实现的希望……可王爷一直将尊位空置,这便是给了人不能抗拒的欲望……臣知道王爷这是早有预谋,可……可……难道今日之乱,就不是王爷早已预料之事吗?”
“大胆!”
“荒谬!”
“无礼!”
冒襄等人大声喝斥起来。
吴争抬手,制止了众人的喝斥,反而微笑起来,“存古指责得有些道理……是,我不讳言,我确实存了将尊位束之高阁、愿者上钩的策略……可你有没有想过,本王也从未煽动、诱惑过谁,去争那位置,对吧……既为不臣,便无须有那么多的借口……譬如有人家中藏有万贯家财,有贼人去偷被擒,总不能怨这家主人将金银置于家中,才引得贼人觊觎吧?”
夏完淳黯然道:“这便是……人性!”
“哎……!”吴争叹道,“是啊……万事到了最后,便归绺于人性二字……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这些人并不代表了天下?”
吴争霍地回身,盯着夏完淳的脸,“既然你们还愿意追随于我……这就说明,天下人心并非全让他们那样……譬如你们、譬如北伐军最大多数的将士……他们只是以为他们能代表了天下……在本王看来,他们错了!”
“我知道,存古是不愿看到这场同胞手足相残的内战……孤也不愿意!”吴争转向马士英,“老马,去,传孤的命令,调转船头……咱们去应天府!”
这话引得所有人惊骇起来。
夏完淳急道:“王爷万万不可……咱们眼下只有一千多人……那还不如不离开龙湾呢……王爷若是执意要去应天府,请先到滁州,待臣召集建阳卫,或者待调来第一军相援……再去不迟啊!”
冒襄等人也出言相劝,但,吴争摇摇头,“孤开始时,确实是心乱了……但现在,孤冷静下来了……诸位试想,孤若就这样去了滁州,那么沈致远、钱翘恭部、廖仲平部,加上李过广信卫,势必与禁军、左路营会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吴争扫视着众人,“一场争夺天下的内战,便会立即暴发……孤知道存古你心里不忍,这场内战无论谁输谁赢,必会有无数无辜的将士死去……说实话,孤也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