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孤决定改道去应天府,将事当面说清楚了……这也算是孤为这天下,尽了一分力!”
“可若是朝廷扣下王爷……甚至加害王爷,那……!”马士英也急了。
吴争牵动嘴角笑了笑,“老马,你之前是个被清流唾弃、世人鄙夷之贪官、奸倿……冒辟疆,你虽然清名在外,可素来放浪不羁,得罪的人远比交好的人多,人缘其实不比老马好多少……李颙,你是个正人,才学过人……存古就不说了……孤想说的是,你们每个人都不同,但此时并未象他们那样,背弃本王,还能追随本王……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孤并未做错什么,至少,没有犯太大的错……孤还值得你们追随,对吗?”
所有人沉默着。
“既然孤还值得追随,那为何要惧怕去应天府呢?”吴争侃侃而谈,“孤经营了七年,建兴朝还是孤一力创建的……京城百姓多少也记得孤对他们的好……从朱以海在杭州称帝,到朱辰妤登基,是孤一直没有发声……就怨不得军民无所适从。”
“孤决定了,回应天府去……这场乱事,不是军力比拼,而是人心向背。”吴争用力地大手一挥,“孤若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最快,也需要在半个月,甚至一个月之后,才能率军回来……可那时,已经有了抉择的军民,就需要为他们的抉择,付出血的代价了……这才是真正的悲剧!”
说到这,吴争扫视着众人,“孤不强求……你们愿随我去的,我欢迎,不愿去的,孤不怪罪,尽可自便!”
夏完淳道:“臣有一事,请王爷赐教!”
“讲。”
“若朝廷真对王爷不利……!”
吴争打断道,“有这可能,但孤还是认为不会……京城中还是有许多明白事理之人的,孤的七年经营,也给了天下人更好的生活……这些年,一直是孤在为他们作选择,现在,也该轮到他们自己作选择了!”
“可万一他们选的不是……王爷呢?”
吴争笑了起来,“那只能说明,人心真不在我……我又何必强求呢?”
这话有道理啊,可众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
冒襄突然站了出来,拱手笑道:“国破之后,襄原本打算终老于山林,可蒙王爷青睐,短短一年半间,襄便入阁为相……论公论私,襄都得陪王爷一路走到底……襄愿随王爷进京!”
李颙紧随其后,“王爷如此坦荡、心怀天下,若朝廷还要戗害王爷,那就让臣替王爷挡刀!”
马士英左右一顾,赶紧表忠心道:“无非一死……臣愿往。”
夏完淳苦笑,他非常不合适地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王爷一面在指责先生们的执拗,可一面,却在效仿!”
吴争摇摇头道:“这不是执拗……若人心在我,入京何惧?若人心不在我,入京又何惧?”
这话听起来矛盾,但实则是正理。
人心若在吴争这边,一切如纸老虎,可传檄而定。
人心若不在吴争这边,谁当皇帝,关吴争何事?
但吴争贵为监国吴王,又有收复河山赫赫之功,除非是暗杀,否则,谁敢加害?
那么,能暗杀吗?
在京城之中,被人暗杀,利高者疑啊!
所以,就算人心不在吴争这边,只要吴争不强求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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