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亮,打扫战场时。
发现杀死杀伤的敌人数量仅万人,俘虏得更少,仅二千多些,其中,汉人占了多数。
这说明一件事,敌人主力是撤退的,而不是……溃退。
另外,最让蒋全义扼腕痛息的,是博洛全不知踪影。
这就更证明,敌人主力是撤退的这一猜测。
无数的斥侯骑兵被派出,为的,就是找出博洛和他的骑兵来。
……。
刚赶到徐州的吴争,获报东、西两路巨大的战果。
他的反应,只是微笑。
微笑,不是说吴争内心不兴奋、激动。
恰恰相反,吴争内心是狂喜的。
东路岳乐溃败,已是即成事实,哪怕博洛主力尚在,哪怕博洛主力还有四、五万人之数。
可此时北伐军东、西路即将会师,何惧之有?
敌人士气正旺之时,尚且不惧,难道此时,北伐军挟大胜之威时,反而惧了?
这不科学!
吴争之所以是微笑而不是大笑、畅笑,原因只有一个,隐隐的……失落感!
他只是个寻常人,绝不是什么战神、圣人!
有着与人一般的七情六欲,喜欢听好听话,也厌恶良言,因为逆耳。
此二战,发生在他不在的时候,甚至蒋全义、沈致远、钱翘恭三人是屡次“抗命”。
抗命不遵,都能打出如此豪爽的大捷来,说明吴争的战术战法……有待商榷。
更说明了一件事,如今北伐军,再不是一支完全凭着吴争自己的指挥,才能打胜仗的军队了。
做为一个始创者,最失落的,就是孩子养大了,发现,孩子不再需要自己,甚至于自己有时会妨碍孩子的成长了。
世间人事,最令人心酸的,怕是莫过于此了!
看着一本正经跪伏在自己脚下的蒋全义,吴争强忍着欲奋起一脚,踹他屁股的冲动。
“你很得意?”吴争的语调,有着一丝颤音,“心里一定是在笑……甚至会想着,这下孤不能再治你抗命之罪了吧……不,不,不但不能治你罪,还得捧着你、敬着你,把你塑成一个英雄、战神……啧啧,好本事啊,以二万混骑半宿之间,竟击败了敌军六万大军……孤自绍兴府建军以来,所经大小百战加起来,都不如你蒋大帅半宿之功啊……!”
蒋全义慢慢抬起头,“末将不敢……末将从未如此想过……末将只是想将功赎罪!”
“哦?”吴争哂然道,“赎罪?这就奇怪了……你立下如此不赏之功,赎罪之说……怕是难服众议吧?”
“末将在凤阳府……抗命不遵、擅作主张……此战,更是强迫钱大人,抢夺风雷骑指挥权……诸罪相加……末将该死,请王爷降罪责罚!”
“呵呵。”吴争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哈哈,“果然是明事理之人,这歹话全让你说在头里了……孤若是真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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