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事吧,还真不能怪吴争,吴争要重金悬赏招募三万人,打造一支精兵,所要花的钱海了去了。
可莫家也不是金山银山,哪怕是金山银山,也填不了这个无底洞。
莫执念的财税司刚刚运作两月有余,短期之内,也无法筹措出二百万两供吴争招募兵员。
没办法,吴争想了个来钱快的办法。
那就是控制特产出口,纳入官府经营。
这事自古以来,各朝各代都干过。
而且现在还在干,譬如盐铁、桑茶等等禁榷,都说官营。
不过吴争的法子稍有不同,他的法子对内不变,而是将市面上所有桑蚕丝绸、茶叶、瓷器三种货物全部官府收购,然后由官府统一出售给外商,从而取得定价的话语权,来提高售价。
这个价格差是巨大的,也是最直接的。
哪怕提高一、二成,每天都是笔天文数字。
杭州府如今每天货物吞吐量的增长速度可以说是日新月异。
特别是光复应天府之后,长江以南的商人几乎都聚集在杭州府。
但这个方法的本质,那就是囤积居奇,垄断谋取暴利。
损害的是各方商人的利益,尤以外商为最。
而这带来的后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将直接导致来杭州的外商减少,向南、北港口转移。
吴争已经顾不得了,两害相权取其轻,如果战争失败,经营再好那都是别人的,而至少这法子,基本与民无涉。
吴争说道:“莫老不必太在意那些蕃商、胡商,丝绸、茶叶、瓷器乃江南特产,就算他们不来杭州,恐怕在南北港口,也购买不到如此巨量的货物。而且,等杭州将所有货源都控制起来,他们还得乖乖回来。而且,在我看来,此举不但筹措到足够的钱,同时官府可以相应提高收购价格,以提高百姓的收入,可谓一举两得。”
莫执念摇摇头道:“主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今杭州府日日数百条的外商船只泊岸,主公可知一天有多少货物上船离岸销往国外吗?”
吴争微笑不语,摇摇头。
莫执念一叹,“此举看似一举两得,实则有百姓有害。”
“这话从何说起?”
“江南多少桑农、织户、茶农、作坊?每天产出的丝绸、茶叶、瓷器数量多不胜数,一旦销不出去,囤积起来,所造成的后果主公可有想过?以老朽估算,只要外商降二成,不出一个月,杭州等三府就得乱,三个月后,浙东就会乱。”
吴争心中一凛,这一点他还真没想到。
光顾着“抢”钱了,忘记了这些桑农、织户、茶农那可都是见天靠产出吃饭的,他们家中贫苦,等不起也耗不起。骤然改变规矩引发外商抵制,虽然最后确实会回来,但这个空出的时间,足以引发民间动乱。
吴争蹩眉沉默下来,看来还得另想它法了。
这时,在边上一直沉默不语的莫亦清,开口轻声说道:“夫君的办法,倒是让妾身想到了一个改善的方法,或许能化解其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