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后,吴争返回杭州。
南边暂时稳定住了,吴争随即争分夺秒地将精力投入到备战之中。
杭州、嘉兴、松江三府同时募兵,是募兵,不是征兵。
吴争不想征兵,强扭的瓜不甜,不到万不得已,吴争不想走出这一步。
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要用拳头去解决,这是吴争一直信奉的话。
而吴争不怕募不到兵,这世道,有钱、有粮还愁没人吗?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吴争从不拖欠士兵的粮饷,且还较其它明军倍之。
钱,一直是吴争最缺的东西,可也是最不拿它当回事的东西。
吴争认为,这世上的钱就象钱塘江的江水,一直在流动。
钱从一只口袋到另一只口袋,无非是换了个暂时保管的人罢了。
自己要做的,就是以一个合理合法的方式,至少是一个不被世人诟病的方式,把它“拿”过来,暂时保管一下,再从他的手里流出去。
好在,吴争什么都缺,就不缺这种“拿”钱的法子。
而莫执念祖孙二人,无疑是吴争最好的执行者和最大的钱袋子。
“主公啊,这事真不能这么干。”莫执念苦着脸,几乎是在哀求了,天知道,这消息一出,莫家的宅门,都快被汹涌的人潮给挤破了,那种污言秽语更是不忍听闻。
这要怪就怪吴争的“不择手段”。
“主公啊,番商、胡商、我朝商人,没有不指着老朽鼻子骂的,这话难听之极,老朽实在不忍复核给主公听。”
吴争却脸色平静,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微微的讥讽。
不得不说,吴争此时的从容和镇定,让一边偷眼打量的莫亦清心中爱煞。
吴争终于开口道:“莫老怕是没有说全吧?商人们为此恶心相加想来不假,可更多的是,往莫宅送去大量的财物吧?”
莫执念一愣,苦笑道:“如此烫手之物,老朽哪敢收?只是都是一城百姓,同饮一江水,抬头不见低头见,老朽若不收,岂不得罪人?日后还怎么替主公办差?”
吴争抬手道:“我没有怪罪于你的意思,这是小事。可我也有苦衷啊,南边说溃即溃,战事一触即发,如今朝廷刚归于南京,我虽说进为国公,可麾下军队不增反减,三万多人,自保有余,进取不足,根本无法如愿收复绍兴,更别谈北伐了。”
莫执念点头道:“主公所言极是……可这事总得徐徐图之……。”
吴争一抬手,道:“我倒是可徐徐图之,可南边多铎肯徐徐图之吗?江北清廷肯徐徐图之吗?这事没得商量……我缺钱。要不,你来替我筹这二百万两?”
莫执念苦笑道:“主公说笑了,莫家虽说有些家底,可之前主公取走的数百万两,那就是莫家的大部分现银。再要筹钱,恐怕只有卖地了,可短时内,如此数量的土地涌入一府市面,不说会造成巨大冲击,最后卖不卖得出去,还是个问题。”
吴争手一摊道:“瞧,你没办法,那我只有这一条路了。”
莫执念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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