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这一字。
她也不清楚,这娴美人为何会帮着卿黎。这人入宫时日不长,那时卿黎甚至还在滁州呢,哪有时间结交了这号人物?
但看到凌初因为娴美人这句出头的话微皱起的眉,淑妃心中郁郁顿时一扫而光。
是啊,你就帮着卿黎吧,最好往死里帮!把自己也扯进去便再好不过了!
淑妃微微一笑。
卿黎感受到如今剑拔弩张的气氛,心中知晓淑妃此次是有备而来了。
说来也是奇怪,凌千墨和淑妃这两母子真不大像。凌千墨沉稳,可淑妃却是急躁,纵然处处存了心眼,以这种性子要呆在后宫里,难怪比不过端雅*的德妃。
卿黎抬起头,先是望了望眉宇间藏不住焦急的娴美人,让她稍安勿躁,而后又瞥了眼冷眼旁观凌初和若有所思的德妃和太后,最后才将目光落到淑妃身上,不解问道:“娘娘此话何意,恕卿黎驽钝,不曾听懂。”
其实从淑妃方才那一句“残害皇室人员”开始,卿黎就已经猜到了。
八成就是为了思迩手臂上那烫伤吧!竟是把这罪名安到她头上,还真难为淑妃肯费这个心思了……
淑妃凤目一眯,上下打量了一番卿黎,她还是一副云淡风轻泰然处之的模样,神色间更是没有半分张皇失措,甚至还能巧言含笑晏语连连。
这副岿然不动的姿态令淑妃心中也不禁打起了鼓。
她还能如此淡定,是在唱空城计还是真的留了后招?
淑妃偷偷瞄一眼不动声色的凌初,见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动作,心中便给自己微微鼓舞,挺身而出道:“世子妃,你是聪明人,就不要再装糊涂了!若是现在认罪,说不定皇上会从轻发落……”
她的话还未说完,凌思迩便受不了地叫道:“淑妃娘娘,你今日一大早过来,就是来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姐姐行事磊落高风亮节,何罪之有?你若是还要在我这里倒弄,那还是请回吧!”
淑妃平日里就与凌思迩不对付,凌思迩也多不待见她!
这几日她本就被各种烦心事弄得焦头烂额,现在大清早的还要听淑妃那张讨人厌的嘴说些破烂事,只觉得头疼!
卿黎听了凌思迩的话,差点就笑出了声。
她自认与行事磊落高风亮节八个字相差甚远。
商场上的事,本就是要耍手段的,而对那些与她玩阴私伎俩的人,她也从没有打算放过,而是伺机悉数奉还。
结果这丫头吐口就给她安上一顶大帽子,实在是汗颜不已啊!
太后看着凌思迩微微发白的脸色,走到了床沿坐下,心疼地抚了抚思迩的头发。
淑妃被凌思迩打断,又是憋足了一口恶气,咬了咬牙才算是忍下。
但见凌思迩对卿黎这般依赖,更是证实了她心中的想法,“思迩公主,你和世子妃交情颇深这一点本宫知晓,可也不能因此委屈了自己啊!”
她一副痛惜的模样,让凌思迩摸不着头脑,恼道:“我怎么委屈自己了?姐姐待我极好,又怎的委屈了我!”莫名其妙!
凌思迩怒视着淑妃,恨不得把那张聒噪的嘴缝起来,眸光一瞥到凌初不怒不喜的脸色,头更加疼了……
淑妃微恼,也不打算再和这两人磨洋工,挥手大喝道:“墨湘,说说看你都知道什么!”
话音一落,一直站在人群身后的墨湘便颤颤巍巍走上前来。
她低着头,跪伏到凌初和淑妃面前,道:“回皇上、娘娘,公主的右手臂上有一块很大的伤疤,正是在王府期间学医时,被世子妃所害,烫伤严重创口狰狞,很是可怖。但公主一直交代了我们几个知情的不许张扬,还说这样世子妃会很难做……”
她一边说,一边已是低声抽泣起来,“奴婢跟着公主已有十多年了,是看着公主长大的,公主受一点罪奴婢都悔恨不已,这一次伤得这般重,奴婢实在罪孽深重……”
才说了几句话,那墨湘就已经泣不成声。
凌思迩睁大了双眼看着墨湘,颤抖着唇瓣不敢置信。
“墨湘,你在胡说什么!”她什么时候说过是姐姐害得她受了伤?又是什么时候说过讲出去姐姐会难做?墨湘怎么睁眼说瞎话?
凌思迩已经动了怒气,可墨湘却没理会,只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公主,奴婢知道世子妃花言巧语让你答应了不说出去,奴婢一直记着的!可是,可是您最近身子折腾成这样,奴婢也是不忍心啊!奴婢看着公主受罪,只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实在是不甘公主遭罪,而罪魁祸首仍是逍遥法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