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了,你还打人!”
慕翎盯着元绣玉,冷冷地问:“你说是什么时候。本王之前怎么告诉你的?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许脱衣服!可是你们呢?有把本王的话听进去么?就因为你们耽误那一刻钟,死了多少的人!”
一直负责掩护的副将也带着人回来了,他身后跟着的都是伤残的兵马,慕阙这次绞杀了他们近一千人。
本来慕翎就没带多少兵马出城,现在又死了这么多人,以后怎么办?
就连相爷都怀疑,他们能成功抵达东域么?
元绣玉这才知道,她刚刚和淑妃耽误的那一点儿时间,造成了什么严重的后果。
可她在着急之下,还在给自己辩解:“那些人本来不就应该保护我们的……”
“啪!”慕翎又甩了元绣玉一巴掌,这回她两边脸颊都肿起来了。
元绣玉终于是不敢说话,崩溃地伏在地上大哭。
相爷终于是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把慕翎往旁边拽了两步,还劝着他:“王爷,当务之急是整顿兵马,赶紧离开,他们的追兵很快又要到了。”
慕翎指了指元绣玉,像是想放出两句狠话,可是到最后,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元绣玉仓皇地看着慕翎,眼中满是哀求。
她最害怕的就是慕翎会把她丢下,因为慕翎真的做的出来这种事!他现在把自己当成了累赘!
淑妃也都呆滞了,别看那两巴掌是甩在元绣玉的脸上的,其实和甩在她脸上也没什么差别了。
拖后腿的是她和元绣玉,只因为自己是他的母妃,他才不敢对自己动手!
淑妃也往后缩了缩,头一次发现,这么多年来,她好像是从来都没看清楚过这个儿子。
以前他能对自己的无理取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马上要去东域了,她真的能当上太后么?
因为害怕和惧怕,淑妃一点儿都不敢出声了。
最终,慕翎深呼吸一口气,问元绣玉:“你会不会骑马?”
元绣玉摇了摇头:“妾身不会……”眼看慕翎又要阴沉下脸来,她马上改口:“但是妾身可以学!可以学的!”
慕翎盯着元绣玉:“给你一匹马,弃了马车,马上赶路。”
元绣玉不敢再抱怨,一个劲儿地点头,都顾不上她的脸上还带着伤。
但是她不会骑马,就靠着一股劲儿,也是学不会的。
慕翎考虑到了这一点,让手下一个士兵先带着元绣玉,淑妃也一样。
要是往常,这两个女人肯定早就叫嚷起来了。
她们身份尊贵,怎么能和士兵骑同一匹马,名声不是坏了?
现在她们完全不敢了,名声是什么?能让她们活命么?
元绣玉不仅要忍气吞声,她还得尽早把骑马给学会了。
于是一向养尊处优的她,在慕翎面前,再也不敢有什么大小姐的架子了。
之后再碰到追兵,她也是尽可能地缩小自己的身子,不引起那些人的注意,一路上骑马,让她的大腿都火|辣辣的疼,她也不敢哭,更不敢抱怨。
休息的时候,她连路都不能走了,可是相爷从来都没关心过她一句。
元绣玉远远地看着京城的方向,忽然好想念崔氏。纵然崔氏不如相爷有远见卓识,但是她却是自己的娘亲,最疼惜自己。
如果有她在的话,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受这种苦的。
或者她当初就不应该离开京城,跟崔氏在一起,哪怕是死了呢……
不行不行,元绣玉马上把自己这种消极地思想赶出脑海。她是要去当皇后的人,哪能就这么死了!
再说,只有他们不死,崔氏才能有活路,她必须要强大起来去救她!
崔氏确实已经被慕阙的人投入了天牢,连带着相爷的其他姬妾一起。
元赫沛一家也没逃过这一劫,不过他们一家人被关在了一个牢房中,他们的孩子还小,元赫沛和秦桑还能照顾一下他。
崔氏从刚被丢进来开始,就在闹,一个劲儿地要见相爷。
相府已经被抄家了,相爷还被扣上了叛党的帽子,除了被关在牢中的这些人,相府其他下人,女为娼男为奴,已经都被发卖了。
崔氏害怕到了极点,为什么没有人来救她?
又吃了两日牢房饭,她身上已经馊得不成样子,头发披散下来,她冲到牢门口,大力拍打着:“我要见相爷!我是相爷夫人!我要见慕阙!”
有牢头受不了,走过来,往牢门上,狠狠地摔了两鞭子。
崔氏的手没来得及收回去,就听噼啪两声,她的手指差点没被抽断了!
“啊!”崔氏捂着自己的手,直接就跌到在了地上,眼泪刷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