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更不耐烦了:“再叫就把你的手指都剁下来。”
崔氏马上死死地咬紧牙关,不敢说话了。
这几日在牢房中,最起码还没有人对她用刑,但是那些血迹斑斑的刑具,就在对面的墙上挂着呢。
她生怕这牢头一生气,真的把这些刑具都用在自己的身上。
牢头见崔氏消停下来了,讥讽地道:“早这么听话就不完了?还敢直呼当今圣上的名讳,我看是你真是嫌活的长了。”
崔氏猛地瞪大了眼睛。当今圣上?慕阙?他已经登基了?
那慕翎呢?相府呢?就这样落败了?
崔氏马上巴着牢房的门,乞求地望着那个牢头:“求求你,告诉我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牢头不想理会崔氏,只是懒洋洋地摆了摆手,转头要走。
崔氏把藏在身上的一个镯子拿了出来,递给牢头:“这镯子能卖不少钱,您拿着。”
那牢头马上抬头往四周看了一眼,这牢房中空荡荡的,也没什么别人,才走过去,把镯子收下了,之后才对崔氏说:“你不用想着元清正了,他早就跟慕翎跑了,不会回来救你了。”
崔氏如遭雷劈,瘫软地在地上,脑子都嗡嗡作响。
怎么会呢?她和相爷是这么多年的夫妻啊,相爷就算是要逃命,为什么不带上自己?
崔氏想起了元绣玉,强撑着打起精神来:“其他的人呢?玉侧妃呢?慕翎带走了没有?”
那牢头想了想,道:“应该是带走了吧,听说抄家的时候,那瑞王府一个人都没有。”
崔氏这才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只要元绣玉逃出去了就好。
这牢房中暗无天日,她被投进来,这辈子可能都没机会出去了。
问过了元绣玉,她还想问问元赫沛一家,谁知道那牢头却不耐烦地说:“得了得了,我走了。”
任由崔氏在后面怎么叫他,他都不回头了。
崔氏又开始无助地哭了起来,元赫沛可是她最宠爱的儿子啊,以慕阙的手段,估计是不会留着他了。
而事实和崔氏想的,恰恰相反,慕阙因为得了元锦玉的叮嘱,竟然亲自来了天牢中。
元赫沛的孩子到了天牢以后,就开始发烧,现在浑浑噩噩地躺在元赫沛的怀中,秦桑和元赫沛都急红了眼睛。
趁着有狱卒过来的时候,元赫沛求着他:“我的孩子生病了,你能不能帮我带些药进来?”
你狱卒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一个阶下囚,还想着吃药?想什么美事儿呢?”
他指了指牢房中的稻草:“拿那个将就一下好了,能不能活过去,都是这孩子的命。”
秦桑要不是得抱着孩子,恐怕已经冲过去了。
这狱卒说的根本就不是人话!
元赫沛在这一刻也愤怒了。
关于夺嫡,他在很久之前就劝过相爷,让他不要参与到其中。可是相爷却认准了慕翎,根本就不听自己的劝告。
而且自己每次去见相爷,说多了,相爷就会不耐烦地摆手:“你懂什么?都已经到了一步了,站不站队,都是死,还不如赌一把。”
他是赌了,可是结果是什么呢?他赌输了,恐怕现在已经离开了京城,只留下了这一大家子。
元赫沛恪守元家的本分,从来都没依附过慕翎,可是因为他是相爷的儿子,所以也受到了牵连。
他死了没关系,一想到秦桑本来身体就不好,儿子又生了这么严重的病,一向惊才艳艳的元赫沛,在这一刻,终于是慌乱害怕起来。
不过比起害怕,他更多的,还是愤怒。
愤怒慕阙要伤及无辜,愤怒狱卒的态度。
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对那个狱卒笑了笑,然后勾了勾手:“这位大哥,我这里有好东西,你过来,我递给你,你看过后,再决定给不给我买药。”
这些人进来后,是没被搜身的,说不定真的藏了什么好东西在身上也说不准。
可是那狱卒也很是警惕,看着元赫沛问:“你就不能给我直接丢过来?”
元赫沛还是笑眯眯的:“这东西,一定要两个人一起看。”
狱卒好奇心被勾起来了,心想到底是什么宝贝?
往前走了两步,他不耐烦地说:“你倒是快点给我看啊。”
元赫沛不动声色:“你再往前一点,不然看不清楚。”
那狱卒只要再往前走了两步,谁知道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元赫沛从牢房的栅栏中,伸出了手来,狠狠地揪住了那狱卒的脑袋,就给他往栅栏的缝隙中塞。
栅栏之间的缝隙和小,脑袋是塞不进去的,如果硬要塞,一定会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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