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正可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曾经拜佛烧香的明教弟子叛为海寇之后,将东海的一处小岛屿当作老巢,很快就染上了各种陋习,终日里无所事事,以赌博饮酒为乐。
蔡乱头正歪着脑袋往嘴里大口灌酒,一名儒生打扮的中年人走过来坐到了他的对面。
“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思在这喝酒?”
蔡乱头不以为意地撇了他一眼,讥笑道:“天塌下来自有老子扛着,犯的着你王伏之来操心吗?”
名叫王伏之的中年儒生不是别人,正是温州心月坛的坛主。
王伏之并未理睬蔡乱头的讥嘲,面色平静地道:“你我如今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生死都绑在了一起,所以自然是要操心的。”
“噢,我还以为你都忘了呢!”蔡乱头神色傲慢地道。
“仇四已经死了。”王伏之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可此言一出蔡乱头却坐不住了,连连问道:“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你不是说仇四已经在暗中投靠了元廷吗?难道是元廷利用完他以后来了一招卸磨杀驴?”
王伏之看着他这副沉不住气的样子心中暗笑,对其充满了轻蔑,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将杭州法会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蔡乱头听后啧啧称奇,没想到勇武如仇四一般的人竟然也会在单打独斗中被人取走性命,旋即不解地问道:“文瑄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样一号人物?这姓氏也不太多见,莫非……是那文老头的儿子?”
王伏之双手抱臂道:“且不管他的身份,既然能够手握圣火令,便足以证明他是李教主派来的人,连隐藏颇深的仇四都被其当众击杀,便足以看出此人的本领和手段有多高深。”
“如此说来,他的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便是我这里了?”蔡乱头满身酒气,但好歹意识还算清楚。
“不错。”文质彬彬的王伏之点头回应。
蔡乱头顿时噤若寒蝉,怔在了原地,身为明教的前任坛主,他清楚明教的实力远非明面上那么简单。
本以为青龙堂大乱,自己可以乘势入海发展势力谋求自立,可没想到这仇四居然横插一脚,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以至于惊动了总舵。
“他娘的,都怪这仇四坏我好事!”
王伏之轻笑道:“仇四已赴黄泉,你还是先想办法如何应对那位有圣火令在身的特使吧。”
蔡乱头虽已六神无主,但又不愿丢了面子,装作毫不在乎道:“有圣火令又怎样?本领高强又怎样?还不都是一群旱鸭子么?我就不信他能拿我怎样!”
王伏之摇头道:“你的这番话若是放在之前或许还有些道理,可你别忘了,黄岩的方国珍可是刚刚被你害的家破人亡,出手帮他血洗县衙的年轻人很有可能就是文瑄!这两个人若联手一处,恐怕你的好日子也就过不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