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蔡乱头的同党!”
“此事当真?”方国珍沉声问道,脸色也变得愈发难看。
“绝没有错,我有个朋友在县衙当差,刚刚也是偷着传信给我,告黑状的人现如今还在衙里!”方国瑛越说越是着急,一把又一把地抹着脸和脖子上的汗水。
老五方国珉这时也闻声赶来,“这个蔡乱头真是欺人太甚,三哥不愿随他入海为寇,居然便想到了这样的法子来害我们!不过县衙的那帮捕役虽然贪财,但也不至于空口无凭就定了我们的罪名吧?”
蔡乱头?没想到他也在打着招揽方国珍的主意……不过这倒有可能是自己的机会!文瑄飞速地心里盘算起来。
“老四、老五,你们都先冷静冷静,不要慌神!”方国珍还算镇定,出言安慰着兄弟俩的情绪。
思虑片刻后分析道:“那些官差向来对蔡乱头束手无策,为了应付差事,他们很有可能听信诬告来抓我们顶罪。”
“那该如何是好?”
“要不我们赶紧去县衙与他们对峙吧?”
老五听后神情逐渐凝重起来,老四更是着急,左一把右一把的擦着脸上汗水。
方国珍摇头道:“以防万一,你们立刻回家通知大哥和二哥,带上全家老小连夜逃走避难。”
“那你呢?”
方国珍眼中闪过一丝冷色,“这些人既然对我方家生了歹意,我便也无需客气了。”
“三哥你是想要……”老五方国瑛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胆小的老四方国珉带着颤音道:“杀人可是要掉脑袋的,三哥……”
方国珍摆手打断了他,正色道:“你不必多言,我心中有数,你们只需按我说的立刻回去带家眷逃离便可,实在不行就想办法弄两艘船逃往海上,总归千万不要被官差和蔡乱头的人抓住了!”
方国瑛还想再劝,方国珉却在一旁用力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催促道:“我们就听三哥的吧,他的主意什么时候错过?”
“好吧……”尽管方国瑛还是有些担心,但也拗不过他们,只能先随五弟回家。
方国珍站在原地深吸了几口气,继续将两袋粗盐扛起放到了该放的位置,取了一顶遮阳的箬帽戴在头上后离开了亭场,文瑄见状也悄然跟在了他的身后。
想要我的命?那我就先宰了你们这群杂碎!
方国珍压低了箬帽,悄无声息地穿过闹市的人流,顺带着从屠宰摊上摸走了一把锋利精悍的宰牛刀,用一截割下的袖袍包裹好,别在了腰间。
方国珍大步流星地赶到县衙的大门后,又在附近的酒肆买了一壶温酒,然后寻了个隐蔽的角落靠坐下来,等待谋害方家的蔡乱头部下出来。
文瑄就坐在离他不远处的一处面摊上,点了碗葱花面云淡风轻地吃着,对方国珍的兴趣也愈发浓郁起来。
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倒的确如邹普胜所说是个精明强干的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