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才会让他这么生气?或许,我真的错了。
我取出凤桐长琴,这把琴是他送我的。我在整理库房的时候偶然发现了这把古琴,霍去病见我喜欢,便赏了给我。
我在现代因为考级学习了几年的古琴,这也成了我在这个时代唯一的娱乐。
我用手拨了下琴弦,试了一个音。
搭手而上,拨弦。
几个低音之后,声调一转,便是一个极高的颤音,激越撼人,仿佛琴音里藏着的金戈铁马通通要冲杀出来一般。
一时间杀伐声四起,战马嘶叫,金鼓齐鸣,呼声震天。
琴声渐渐低下去,似乎战局已经到了尾声,幸存的战马在血迹斑斑的战场上悲鸣,烈火将倾倒的旗帜烧地噼啪作响,尽是慷慨悲壮之声。
我的额头已经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却不肯罢手,仿佛要将这些日子所有的不痛快都宣泄出来。
细瘦纤长的手指还没有将最后几个音拨完,我的上身就晃了两下,强撑着的身体便摇摇欲坠。
一道身影飞扑进屋,一手扶住我,一手按住琴弦。琴声戛然而止。
我感觉背后被人扶住,缓缓回头,看到了一脸铁青的霍去病。
“要解闷,弹点怡情的小曲也罢了,为什么偏要挑这样耗费心神的曲子?”
在毫无觉察中,我一滴眼泪滑出眼眶。
他终究还是来了。
霍去病伸出手指,摩挲着我的脸,接着触电般又缩了回去。他将我放开,独自走进里屋。
我轻轻叹气,他还是不肯原谅我。
从里间传来他的声音,“兰儿,我明日便要出征了,你…早些睡吧!”
第二日霍去病再次出征,由他为主帅领一万兵马,李广公孙敖等部为策应。
我帮他穿戴好黑色的盔甲,他一言不发,配上飞鸿剑便抬脚大步出门。
经过昨晚的短兵相接,我已经打定了主意,我要在他的身边守护着他,哪怕没有那个神秘的庙祝相助,我也不会让悲剧发生!
待霍去病大军开拔之后,我拿出他的旧衣服换上,依旧打扮成小兵的模样,从马厩里牵了马,从后门偷偷溜出,朝着他大军的方向疾驰而去。
霍去病比我早出发半天的时间,我此时慌忙赶路,生怕与他失之交臂。
路过一片树林时,几只飞鸟惊起。
鸟者,伏也。
我心中刚闪过这个念头,突然马儿一声悲嘶往前方匍匐,我控制不住,身子腾空而起,摔倒在地上,接连着翻了几个圈才止住。
我忍住身体剧痛回头去看,一根绊马绳横在两棵大树中间,我策马疾驰没有看到这个陷阱,才被狠狠地甩了下马。
我的马儿已经卧倒在地上,像是断了腿,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我正挣扎着爬起来,突然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抵在我的脖子上,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动弹。
从四周冲出几个人,身着紧身黑衣,穿着不像是汉服,袖口窄长而细。
持剑的黑衣人将我提起来,丢在空地上。
“主人,这小子就是霍去病的亲信,一直跟在霍去病身边,去军营都带着他。”
我抬头看去,只见为首的一个男子眼神冰冷而倨傲,五官深邃,这是一张近乎完美的俊脸,有着如同雕刻的线条。
我情不自禁在心底拿他和英气逼人霍去病相比较,霍去病的气质是张扬的,毫不掩饰的咄咄逼人,而此人却又是另有一番内敛。究竟谁更好看一些呢?
妈蛋!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那男子的声音犹如他的眼神一样冰冷,“绑了,悄悄跟在霍去病大军后面!”
我清楚地知道,现在求救,毫无疑问是没有意义的。我索性闭了嘴,任由他们将我双手绑上。
这伙人拉着一根长长的绳子绑在我的手上,翻身策马,我只能跟在他们的马儿后面横冲直撞,心中已经将这伙人的祖宗问候了个遍。
他们为何要跟在霍去病大军后面,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我心里十分着急,怕他们对霍去病不利。
但现在我自身难保,只能见招拆招。先假意服从,再找机会逃跑,去给霍去病通风报信。
这伙人始终不紧不慢地赶路,并不超过霍去病的大军。几日下来,已经到了贺兰山下。
晚上,他们点起柴堆,轮流守夜,我蜷缩在角落。
这几人看似普通盗匪,却纪律严谨。我几日来都找不到机会逃跑,眼看霍去病大军越去越远,心里不由得暗暗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