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儿,你……刚才说什么?”
望着阮集之闪烁着光芒的眼,李香君唇角扬起的弧度更大。
分明她刚才还在哭,此时她却笑得比谁都幸福。
阮集之没听清她的话,那么她就重复说好了!
重复说上一辈子都行。
她放慢速度,逐字唤道:“夫君。”
“夫君。”
“夫君。”
“夫君……”
她在他耳边变着调,不停唤道。
她娇媚的声音,胜过繁花般灿烂的笑使得他的心跳一止。
此生,这世上不会再有声音比李香君唤他夫君的声音更好听。
此生,这世上不会再有笑靥比李香君唤他夫君时的笑更好看。
“不够!”
阮集之卖力释放自己的深情,在李香君耳边低吼。
因为阮集之狠狠的冲撞,使她本欲说出口的话转而变成酥骨的低吟。
她是兰舟。
阮集之是席卷而来的风浪。
在风浪中浮浮沉沉。
她的神智再次抽身游离至九重天上,但她口中却不断唤着夫君。
日落月升,竹影摇曳,颠鸾倒凤。
这夜。
无香酒肆内,李香君感受着人生从未有过的幸福。
阮府内,屋外蝉声不断,已是仲夏,但独坐在洞房内的莞儿却觉得寒气逼人。
洞房内的红绸,喜字不但没有半分欢喜之色,反而越发衬托出她的惨淡。
成婚当天,新郎却不见踪影。
在今日吉时之前,她是金陵城内不少姑娘羡慕的对象。
在今日吉时之后,她就成为金陵城的一个笑话。
虽然她已命下人去府衙报了阮集之失踪。
但整个金陵城的人已经视她做笑话。
吉时已过。当她坐在轿子里,等待阮集之前来踢轿门时,无数刺耳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里。
“果然啊。阮少卿只是一时脑子不清醒。”
“现在清醒过来,拎清自己今日娶的乃是一名清楼女子,所以干脆不出现。”
“就是!谁会娶一个双被人穿过无数次的破鞋为妻。”
回想起之前她在轿中听到的话,双眸染上恨意,莞儿蓦地站起身,掀开盖在她头顶上的喜帕,摔在地上,用她染满鲜红蔻丹的手撕碎铺在床上的喜被。
桌上装有合卺酒的鸳鸯酒壶也被她砸碎在地上。
站在门口守夜的丫鬟听到里面砸碎东西的声音,被吓得浑身发抖。
新郎没有出现迎娶新娘,按照规矩来说,莞儿是不能进门的。
但在成亲之前,阮集之便已将青鸾玉佩给了莞儿。
所以就算阮集之并未出现,莞儿拿着青鸾玉佩进门,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无法拒绝。
莞儿砸东西的声音还在继续。
“阮集之!”
目光狠戾的莞儿抱起放置在花凳的上阮集之亲手所种的墨兰用力砸碎在地上。
“李香君,你这个贱人!”
“都是因为你!”
“如果不是你。现在阮集之爱的人就会是我!”
“既然,阮集之的人我也得不到。那我便毁了他!”
一片狼藉的洞房中,回响着莞儿歇斯底里的声音。
风拂青竹,酒香四溢。
从那日起,无香酒肆内,除了老板娘,还多了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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