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几十米远的修理厂门前,灯火辉煌,笑语喧哗。
那是十几个邻近村庄的顽童,正在厂前的灯光下玩摔炮。他们不时点燃一个鞭炮,扔向同伴。小鞭炮在小伙伴们的仓皇奔跑和欢笑声中,“砰”“砰”地爆炸,惹得不远处正在看灯谜的一群姑娘被吓得高声尖叫。
远处西肥村及其它村庄,以及大学校园内、市场夜市内,不时传来一阵阵“劈雳哗啦”、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偶尔会有一两个焰火,带着长长的啸音飞上高高的天宇,爆炸后异彩纷呈、摇摇晃晃而下。公路两旁的灯会现场,男男女女正在看彩灯,猜灯谜,姑娘小伙们笑语喧哗,一派和平景象。
肖园不远处,是一个汽枪摊。突然打起架来,惹得一大团人在吵吵嚷嚷地围观着,人越聚越多。架子上摆着无数五颜六色的汽球,汽球上都写着商品名字。汽枪是一元钱十枪,打爆一个汽球,上面写着的玩具物品就归开枪的人。
西域的冬天,基本都是乌云如盖,阴阴沉沉的。可位于中国中部的虎方市,天正是月圆时分,却也是阴沉沉的。俗话说“月儿弯弯照九洲,十五不圆十六圆”。可现在正是小寒流天气,天上下着小雪,根本就看不见月色。
气温也就零下一二度,可四人还没下车,竟然就感觉凉嗖嗖的。
车子停下,大家心情复杂,都没有抢着下车。肖园门前灯笼高照,既无摊贩,也无逛灯会的人逗留,显得相对宁静。远处修理厂门前,不时传来的鞭炮的爆炸声,犹如枪声一般,让小队四人和谢尔娜母子三人,都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妈妈,外面怎么这么多红灯,我们这是到哪了?”小阿里刚睡醒,懒洋洋地躺在妈妈怀里,迷迷瞪瞪地问道。
“阿里,我们到家了,我们安全了。伟大的中国,就是我们的新家!”谢尔娜亲吻了一下儿子,带着哭腔小声说。
林涛将小阿里接过去,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小东西,这就是林爸爸的家,你看多热闹!”说着,便拉开窗玻璃让他看车外漫山遍野的红灯笼。窗子一拉开,就听到了汽枪摊里的打闹声,一个女孩尖厉的哭叫声,撕心裂肺。
林柱民皱着眉伸出脑袋瞅了一下,见警察已经到现场维护秩序了,这才未加理会。想想也是,这么热闹的灯会,不出点故事才不正常呢。
杨梅和小红抄着手,说说笑笑的,正从修理厂返回肖园。修理厂内,工人们仍在热火朝天地加班。两个女孩眼睛盯着汽枪摊那边正在打架的人,走到肖园大门前,正好见两辆车开到门前停下。她们好奇地瞅了一眼,开始以为是拉货的车,并没当回事。
正要进入大门,杨梅忽然怔住了,因为卡车分明挂的是军牌。她又掉过头来,伸着脑袋向车子慢慢走近了两步,又停下了。这时,面包车门“哗啦”一声拉开了,虞松远带头跳了下来,杨梅“啊”地惊叫了一声,一下用手捂住嘴。
她慌慌张张地向车子冲了两步,又骤然停下,象被火烫着了似的,掉头对着院内高叫了起来,“大婶,快来,老板们回来了!”
杨梅的一声吆喝,刹时打破了小院内的宁静。
柳姑和许悠雨闻言,还扎着围裙呢,便从厨房内冲了出来。温岭和工人们,也从修理厂里冲了过来。逛灯会的男女老少,不少人也涌过来围观。刚刚从西域风尘仆仆归来的小队四人,一下子就被高高兴兴的众人围在中央。
肖雨婵回暨阳了,柳姑亲自领队,高高兴兴地迎接他们归来。柳姑象母亲迎接从战场上归来的儿子一样,挨个检查了一下,见四人一个零件不少,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她一一拥抱他们,竟然忍不住啜泣了起来。
“婶,我们回来了,您应该高兴啊!”虞松远安慰道。
“高兴,都回来了,婶的一颗心才放下了,婶是太高兴了!”
虞松远又将谢尔娜母子三人介绍给柳姑和大家,谢尔娜和齐亚躬身施礼,柳姑抱起小阿里,“扑哧”一声,亲了一口,就舍不得放下了。生活的磨难,让小阿里很懂事。他抱着柳姑的脑袋又亲了一口,还捏着柳姑的鼻子,用乌尔都语乖巧地问候了一声。
“阿里说的是‘奶奶好!’”林涛赶紧翻译说。
柳姑激动不已,将小阿里紧紧搂在怀里。又拿出一个红包,揣进他的衣兜里。
温岭指挥工人们卸车,一边指挥工人放起了五万头的长鞭炮。肖园门前,一时热门非凡。刚才汽枪摊前还打打闹闹的年轻人,也都被吸引过来。见是军车,很多小伙子便主动伸手帮忙。
许悠雨始终躲在杨梅后面,当着虞松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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