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眼泪吧嗒吧嗒直落,无奈地直起腰来,“本宫又没有为难你,你哭什么?本宫可没有打你,也没有罚你!”
“奴婢,奴婢……”青桐忍不住看向她手上的匕首,忍不住哭嚷出来,“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们都是效忠皇后娘娘的,可是淑妃娘娘借着皇上的册封,威逼我们来这边伺候,我们也无奈……呜呜呜……”她哭着抬手擦眼,蝶袖从手腕滑到了手肘上,露出手臂上一道细长的血痕,那分明是被利器划伤的。
湛蓝忙拉住她的手肘,“你手臂怎么回事?”在内殿伺候的宫女,身上怎么会有这么重的伤痕?
“奴婢……”青桐支支吾吾,似有难言之隐。
湛蓝松开她,拢了拢散乱的长发,不禁懊悔自己出门太急躁。或许,她这样子,真的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抓狂妒妇吧!大半夜的不睡觉,拿着匕首跑到小三的地盘上耀武扬威,如此愚蠢的举动,都是被那个可恶的臭男人逼得。她昨日好不容易塑造成的华丽丽的淑女皇后威仪呀,这会儿是三观尽毁!
“放心,本宫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她亡羊补牢地堆上笑,把匕首递给身旁的巧卉,“本宫的确是来杀人的,不过不是来杀你们。”
“谢皇后娘娘!”青桐顿时放松下来,这才解释自己手臂上的伤,“淑妃xing情古怪,一早,奴婢被叫过来伺候梳头,因为太紧张,不小心掉了梳子,淑妃就拿发簪刺奴婢的手臂。”说着,她撩起衣袖来,给湛蓝看伤,两条小臂上,细长的伤口从手肘一直到了手腕,触目惊心。“她还说,奴婢们若是不尽心伺候,比这更厉害的惩罚都有。”
后面的一个宫女忙道,“晌午,奴婢因为端着一大盅汤,走得慢了些,淑妃就把热汤倒在了奴婢的肩上……”说着,她扯开衣领,肩头上是一大片淤红的烫伤,还有密密麻麻的水泡。
“你们活该!”湛蓝随手拉起青桐来,一脸严肃的嗔怒斥责,“一个个看着机灵聪明,怎么不知反抗呢?在本宫面前告状有何用?为何不联名上书告诉皇上?都是傻子吗?”
被湛蓝一通训斥,宫人们不禁心暖动容,越是跪在地上,窘迫地不敢抬头。
“以后谁在皇宫里私下惩治你们,你们要懂得团结反抗。联名上书,这是皇宫外的百姓都懂的法子耶,你们离得皇帝这么近,哪怕动一动嘴,事情便不至于如此!”湛蓝义愤填膺,肾上腺激素呼呼高涨,一派保护小鸡的母鸡架势,“会写字的,都回去写折子,本宫拿去给那个昏庸皇帝。他若敢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本宫废了他!”
宫人们忙叩谢恩典,却都忍不住偷偷笑起来。多了一个淑妃,也无损皇后娘娘的威仪,他们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流华宫,湛蓝并非是第一次来,前后不过间隔一天的时间,却天翻地覆,从一座不起眼的闲置宫殿,变得整洁一新,奢华富丽,一应摆设比凤安宫还奢侈百倍。
地上的地毯是西域进贡的波斯地毯,踩上去如踩在雪地里,脚步声都被吸纳。
紫檀木镂花架上,拜访的各色玉器,瓷器,都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品,殿中所挂的薄纱垂帘上,不但有通福的江山刺绣,还点缀了细小的夜明珠……
湛蓝环看着殿内的摆设,如参观一座博物馆,不禁钦佩这位新封的淑妃娘娘。里里外外,都是深深浅浅的红,整座流华宫,布置地仿佛一座浩大的新婚婚房,俨然是在挑衅她这正宫皇后,新被封妃有这份勇气挑衅,当真是个狠角色。
更夸张的是,内殿床前屏风,竟然用一株一人多高的千年红珊瑚来充当。
湛蓝围着那株红珊瑚转了两圈,看着珊瑚顶端形似鹿角的枝桠,忍不住摇头失笑。
辛玉丽,她大概是把赫连恒的国库中值钱的东西,全部搜罗到了这座流华宫。赫连恒若是睡在这张床上,恐怕会被气得七窍暴血而亡吧!
她转头,果决命令那些宫人,“今晚把这座寝宫里所有价值超过百两的东西,全部搬回国库,叫外面所有的护卫进来,把红珊瑚也抬回国库去。”
“遵命!”
一众宫人有序地开始忙碌,白天刚刚摆进来的东西,顷刻间,被清理一空。
湛蓝又转身进入书房,却见书房里竟然是另一番景色。
桌上没有笔墨纸砚,倒是有一大堆瓶瓶罐罐。她疑惑靠近桌子,听到某一个瓶子里有悉悉索索地响声,忍不住又凑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