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解馋,半斤八两肉打打牙祭够了,总不能真的吃一头。
桂二爷爷这样问,是让张大做主选一头分给村民,另外一头张大与桂春的那头,则可以下午直接送到镇上卖掉。
现下猪肉一斤七、八文钱,野猪毕竟是野味,并不常见,送到酒楼去卖的不会比家猪低,价钱谈好了多上一两文也是有的。
张大娘正端水过来给丈夫与桂春洗漱,闻言立时瞄着大野猪跟丈夫使眼色。
这两头野猪体格差这么多,差百八十斤肉呢?自然是当留大个野猪,能多卖一贯钱。
张大恍若未见,笑着指了指大个野猪:“宰这头!“
桂二爷爷点点头,张爷爷提了杀猪刀过来,道:“二兄弟,你行不行啊?这是力气活儿,要是没劲了你也莫逞强。你不怕累着,我还怕弟妹骂我哩!”
桂二爷爷夺了张爷爷手中的刀,不理会他的调侃,准备宰杀大野猪。
众村民围观,脸上的笑容更盛。
要是张大说要杀小的一头,大家也挑不出什么理来,毕竟没有张大、桂春两个,大家连毛也分不到,不过多少心里会有些别扭。眼下,却是皆大欢喜。
除去张大与桂春,参与狩猎的村民还有二十九人,加上桂二爷爷与李小子的双份,就是三十一份。至于跟在众人身后的桂重阳,一个奶娃子,自然不参与分配。
二百斤的小野猪,能出净肉一百二、三十斤就不错;可三百斤的野猪,就能出二百斤左右的净肉,到时候一人就能分六、七斤。
不过,大家也晓得,这回是占了张家与桂家的便宜,要记得这份情分。
就在满院子的期待中,桂二爷爷已经开始动刀,不过才割了一个口子,就听到门口有人扬声道:“慢着,不能杀!”
大家伙都望了过去,这回出现的竟然是李发财两口子,开口拦着的竟然不是李发财,而是李发财的婆娘钱氏。
钱氏大儿子都二十岁,三十七、八岁,也是要做婆婆的人,却是脸色擦得粉白,身上穿着掐牙桃红色的褂子,裹着身上蹦蹦紧,因为走得急直喘气,胸口一双大奶也跟着颤悠悠。
院子里都是老少爷们,就是李家女主人李大娘,也是端了水盆后就避到厨房去了。钱氏却这般大喇喇过来,又是这样个装扮。
桂二爷爷不由皱眉,忙移开眼。在旁边的板凳上坐了歇脚。毕竟是瘸了一条腿,不能如常人那样久站。
有那等了老实人,见钱氏这样架势,也不敢看,学着桂二爷爷的样子转头。
不是人人都那么老实,这钱氏的风骚也不是一日两日,正经有两个入幕之宾。
村里男人凑到一起,讲起荤话来,总能扯到钱氏头上。
众人中有那心思活络、性情轻浮的,满眼贼兮兮的,在钱氏的大胸脯上游移。这娘们,看着就骚,好上手,就怕她家里人难缠。
想着钱氏的婆婆李老太太,再想一言不合就敢挥拳头的李家大儿子,大家吞了吞口水,晓得这骚肉不好惹,眼下也就过过眼瘾,于是目光更加肆无忌惮,从钱氏的胸脯游移到她腰胯处,不停地吞咽口水。
钱氏不以为耻,反而带了几分得意将胸脯又挺了挺,腰肢扭了扭,方娇声道:“这猪,不能杀啊!”
两家结怨在前,桂二爷爷不愿意与钱氏斗口,闭口不言,张爷爷却是不惯着人脾气,道:“我们宰我们的猪,关你这老娘们什么事?到别处发骚去,莫要脏了我家的地!李发财,快带你婆娘走!”
这是半点不给李发财夫妻两个留脸面,李发财涨红着脸道:“张大爷,这是怎么说话呢?要是没有缘由,我们也不能来。那不是听说这大野猪就是春日里铁家村伤人那头吗?当时铁家村一死两伤,其中一个伤的就是我大舅哥,就是他们村里的事儿。”
张爷爷冷哼一声道:“那又怎么样?你们两口子这是上门跟大家伙儿道谢来了?”
李发财苦着一张脸道:“张大爷,我那大舅哥家可怜,上有老、下有小,人这被野猪拱的不轻,到现在还没下地呢。”
钱氏拿着帕子,在眼睛上一抹,娇声道:“冤有头、债有主,就是这头野猪咬死咬伤了人,总不能就这样吃了,那铁家村那边怎么办啊?”
张爷爷“哈哈”笑道:“有什么不好办的?今天老少爷们都出了力,虽说不是为了他们铁家村,可也是帮铁家村报了仇,要是他们真心感谢,送咱们一头羊两头羊的,咱们也收了!”
铁家村有羊群,那边因占了一个泉眼,羊群都是喝泉水的,肉质鲜嫩,是出了名的好羊肉。
李发财噎住,旁边的老少爷们都带了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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