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她的身体变成这样,那现在所有的事情都不同了。
为什么偏偏要她来承受这些痛苦?
秦姝用力抹了一把眼泪,踉踉跄跄地站起身,用座机给王姨打电话。
“王姨,我真的不能再怀孕吗?”她急切地问。
王文清听出她情绪不对劲:“小姝,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秦姝摇头,眼泪又掉下来,“真的没有办法吗?我很想要孩子。”
她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
“小姝,你明明知道,不是没有办法,而是办法很艰难。”王文清心疼又无奈地说,“无论是自然受孕,还是试管婴儿,受孕成功的几率在十万分之一。况且怀孕后流产率高达60%,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你和孩子都要承担很大的风险。”
秦姝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这番话之前去医院检查时医生也说过,如今再听王文清说一次,犹如在心口上又扎到一刀,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王文清忽然想到什么,厉声问:“你还和凌家那小子在一起?他是不是逼你要孩子?”
秦姝没说话。
王文清生气地说:“他害得你不够吗?你现在身体变成这样,就是他害的!”
秦姝紧紧地握着电话,惨笑道:“不关他的事,当初是我自己执意选择的。”
“你这孩子。”王文清很无奈,“你别着急,先养好身体,我一定会帮你的,要不然将来我也没法和你妈妈交代。”
“对不起,王姨,我又让您操心了。”秦姝愧疚地说。
王文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有些事情她也无能为力,只能靠秦姝自己想通。
这天夜里,秦姝睡得很不安稳,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始终缠绕在心头挥之不去,半夜醒来时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
第二天上班时,秦姝和杨特助申请调离林城,到军工集团的分区工作。
杨特助皱眉看着她:“给我个理由。”
秦姝笑道:“我想换个环境,而且我本身能力还不足担任秘书团A组的组长,所以想到分区锻炼一下。”
“我不接受这个理由。”杨特助拿过一份厚厚的文件,递给秦姝,“先把K国那边的交易项目做完再说这件事吧。我告诉你,上面很重视这次军火贸易,关系到以后两国的长期发展。你一定要多上心,别再想什么调去分区的事,把这件事给我忘掉!”
杨特助很少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和秦姝说话,可见她心里对秦姝踢出调离林城是生气的。
秦姝却好像没看出来一样,仍旧坚持道:“杨特助,很抱歉,我真的想到分区工作,这个项目转给其他同事完成吧。”
杨特助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她:“我要听真正的理由,别再拿什么能力不足这种无聊的借口来糊弄我。”
秦姝失笑:“好吧,是我不对,我跟您道歉。至于理由,我只能说是私人原因,是我不该把这种情绪带到工作中来,但如果您不批准,我只能辞职了。”
其实她这样做是很任性的。
可杨特助知道她有任性的资本,就算秦姝辞职,以她出色的工作能力,也不难再找到一份好工作。
杨特助点点头,双手交握,语重心长地说:“秦姝,我知道你前段时间压力很大,也帮我分担了不少工作,但你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让我怎么舍得放你走。”
“对不起。”秦姝只能说这三个字。
杨特助看了她好一会儿,说:“这样吧,我给你半个月的假期,你出去散散心。”
秦姝还想再说,杨特助抢先一步道:“好了,就这样,不然我连半个月的假期都不给你。”
秦姝只好无奈地走出办公室。
于晴见她脸色不太好,小声问:“杨特助说你了?”
“算是吧。”秦姝想起杨特助那严厉的语气,心里也挺愧疚的,“放心,没什么事。”
她想了一下,没和于晴提调离林城的事情。
下午,唐安如回来上班了。
昨天宴会上,她被贝思晨扇了好几巴掌,到今天也没消肿,那张柔美动人的脸蛋肿得和馒头似的,渗透出几缕血丝,看起来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若不是秘书部这边事情多,唐安如肯定想请一个星期假,等脸上的红肿完全好了再来上班。
她这副模样引得不少人猜测,纷纷问怎么回事。
部长警告过,这件事不允许说出去,唐安如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没什么事,不小心摔的。”
大家谁也不信,就没见过能摔这么惨的。
但唐安如不肯说,其他人也没办法从她嘴里撬出什么来,仅有的几个知情人也选择闭嘴。
有人想找贝思晨问一问,这才发现她没来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