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徐家人既知道崔硞的事,那么他的品行必定已经传入徐仆射的耳里,徐仆射又是朝廷重臣,对朝官任免有着绝对的决策权,以后四郎仕途怕也就了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
关键是这事在今天之后,很有可能传扬开来,四郎是庶出,亲事上本就受限,再有这事,那些注重品行才学,不看重门第的书香望族也会将其剔除议亲之列。
崔钊这么说其实是给他一个台阶,让他可以自然而然都将择亲标准降低。
崔铖倒了一盏酒,仰头干了。
清冽的酒液顺喉而下,好似一路燃烧的火舌将他喉咙连带肺腑都烧得滚烫。
崔铖忙又倒了盏,再次干了。
却是火上添油。
后院里,朱氏等了又等,还不见崔铖归返,只得熄灯睡了。
不想才刚睡得迷瞪,就觉外面传来异声。
她急忙披衣起身,来到门边,就见崔铖支着门板,身体微微摇晃。
“老爷,”朱氏忙去扶他。
崔铖顺势将大半重量靠在了她身上,随之而来的还有阵阵浓郁的酒气。
朱氏胸腹顿时一阵翻涌,她强忍着把崔铖扶到床边,便奔去净房,连连作呕。
崔铖听到动静,迷迷糊糊的睁眼道:“你竟也瞧我不起。”
“老爷说的什么话,真让妾寒心,”朱氏本就呕得泪花在眼睛里打转,出来听到这话,顿时掩面低泣。
“芳娘,”崔铖这会儿有点回过神了,他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是我一时失言,你莫气。”
朱氏一扭脸,不想理他。
崔铖踉跄过来哄她,酒气如影随形。
朱氏忙捂嘴,一阵小碎步的冲进净房。
崔铖抬起的手久久停滞在空中,目光一直盯着净房的门口。
他不是才通人事的愣头青,女人这般的反常,一般都是因为一个事。
他的心一阵突突急跳,万没想到,自己都是当了翁翁的人了,竟然还会老蚌含珠。
“傻样,你看什么,”朱氏从净房出来,见他呆呆的盯着自己,不由一阵羞涩。
“你,是不是,”崔铖舔舔嘴角,忽然有些忐忑。
“啊?”
朱氏羞怯的侧过头,道:“我也不知道,还没请郎中把过。”
“不会错,”崔铖仰头大笑,“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啊。”
朱氏脸颊泛红的扯他,“都这么晚了,你轻声些。”
“对,对,”崔铖连忙点头,扶着朱氏坐到床上,道:“时辰不早了,你该多歇息,莫要累着。”
朱氏无语,却又拗不过崔铖。
崔铖忙叫来人,打水沐浴,确定没有酒味,才凑到朱氏边上,贴着她身侧睡下。
夜半之时,崔铖睡得口干舌燥的醒来。
此时他酒已经醒了,想起早前之事,他小心的将手搭在她平坦的腹部,心里漾着说不清楚的滋味。
在得知次子仕途无望之后,他沉浸在唾弃自己教子无方的情绪里。
去不想这里竟然还有一个惊喜。
老天实在是厚待与他。
他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老天给他个重新再来的机会。